【2022-05-02】
@whigzhou: 读了个退役军官 Mark Hertling 讲美军组织模式和战术训练的帖子,其中一点印象很深,就是美军(其实也是整个北约推崇的)那种组织和作战模式,有两个基本前提(转述个大意,离原话很远):1)训练过程中参与各方应努力寻找和暴露问题,而不是总想着在模拟考试中得高分,2)下级对上级的战术设计中不可行或难以执行的部分必须毫无顾忌的给出反馈,只有这样,战术才能变成基层作战单位自己的东西,而不是等着上面拿着(more...)
【2022-05-02】
@whigzhou: 读了个退役军官 Mark Hertling 讲美军组织模式和战术训练的帖子,其中一点印象很深,就是美军(其实也是整个北约推崇的)那种组织和作战模式,有两个基本前提(转述个大意,离原话很远):1)训练过程中参与各方应努力寻找和暴露问题,而不是总想着在模拟考试中得高分,2)下级对上级的战术设计中不可行或难以执行的部分必须毫无顾忌的给出反馈,只有这样,战术才能变成基层作战单位自己的东西,而不是等着上面拿着(more...)
上帝的新牧场#6:屏障种种
辉格
2018年12月9日
在生命世界中,没有隔离就不会有结构,也不会有复杂性和多样性,只有当各种生物膜(biomembrane)将有机体区隔成成分不同的多个局部,才有了细胞器,高度分化的细胞,功能各异的器官,并以这些功能性原件搭建出的层层复杂结构;类似的,阶层隔膜在社会不同人群间竖起屏障,令其各自依赖不同生计模式,发展不同的技能与禀赋,形成不同文化特质,也在社会这个“超有机体”(superorganism)中扮演不同角色,和生物膜一样,阶层屏障是选择性通透的(selectively permeable),这一特性也是搭建复杂结构的关键。
不过,阶层并非唯一的社会屏障,还有许多限制社会流动和文化交互的选择性渗透膜,它们同样在复杂社会的构造中起着作用;这些屏障决定着哪些群体或个体被困锁在哪些特定的社会局部,而哪些更可能被吸引(或推挤)而进入其他局部,哪些文化元素可能跨越屏障而传播,哪些则局限于本地。
地理生态屏障在整个生物进化史上都扮演着重要角色,当人类散布全球时,它也是生理和文化多样性的一大来源;不过在文明时代,它有了新的表现和效果,一些屏障之所以显得突出,是因为它们挡住了文明——一种经济-文化-制度综合体——的扩张脚步,而对于小群体来说,它们本身并非不可穿透,要点在于它会被谁,以何种方式穿透。
极地 在最简叙事中,美洲于末次冰期晚期被殖民,然后直到哥伦布之前始终与旧大陆隔绝,因而发展了独特的文明;然而细察之下,至少在后冰川时期,美洲其实远非那么隔绝,82公里宽,正中间还有迪奥米德群岛(Diomede Islands)可作跳板的白令海峡,对于早已拥有船只的极地居民并不是很大障碍,海峡南面分别距大陆58和48公里的圣劳伦斯岛(St. Lawrence Island)和努尼瓦克岛(Nunivak Island),还有迪奥米德群岛本身,都有着数千年居住历史,其文化也并未孤绝于爱斯基摩-阿留申(Eskimo-Aleut)语系的其他群体。
实际上,从欧亚大陆东端向美洲的殖民发生过多次,其中从遗传和语言上可考的便有至少四次:约16000年前从白令地峡和阿拉斯加南侧一路顺着海岸跳进的移入者,约13000年前穿越落基山脉东麓无冰走廊的移民,约5000年前跨越海峡的古爱斯基摩人(Paleo-Eskimos),约1000年前以迅猛之势横扫北美极地,取代或排挤了大部分古爱斯基摩人的因纽特人(Iniuts,又称新爱斯基摩人),后者的一个分支还向西移回了楚克奇半岛,最后我们还要加上公元986年北欧人向格陵兰的殖民。[1]
真正的障碍是极地生态而非海峡,对于亚热带和温带定居者,近北极地区是令人生畏的死亡之地,晚至十九世纪后期,仍有众多财力充足装备良好的探险者葬身冰原,[2] 然而对于久已适应该生态的群体,爱斯基摩人,楚克奇人,萨米人,涅涅茨人,这是个畅行无阻的世界,问题是,这些群体都是狩猎采集者或游动性的驯鹿放牧者,加上极地条件只能支撑非常低的人口密度,因而其文化十分简陋(虽然比热带采猎者复杂不少,但与定居文明不可同日而语),所以当他们迁移扩散时,较少能在各大文明间扮演传播交流中介的角色。
不过也有少数例外,古爱斯基摩人为美洲带去了弓箭,如第一章所述,弓箭的引入给北美西部社会带来了深刻影响,因纽特人则带去了铁和蒙古式反曲弓,影响同样不小,[3] 但总体上看,这些影响是零星而稀疏的,且局限于远离美洲文明中心的北部边缘,因为极地狩猎者的人口规模和社会复杂度都不足以造成更大强度的文化冲击与渗透,也正因此,美洲文明确实被相当有效的隔离于欧亚文明。
热带 非洲是旧大陆,对文明世界向来不陌生,地理大发现也始于葡萄牙人对非洲西海岸的探索,[4] 阿拉伯人则更早就活跃于非洲东岸贸易,可非洲却是欧洲殖民者最后征服的一块大陆,在这里,阻挡文明扩张的是热带屏障,众多热带病原体像死神般令人丧胆,尤以疟疾,黄热病和采采蝇(tsetse fly)为烈,班图人之所以能从西非一隅向东向南扩张至大半个下撒哈拉非洲,正是因为他们已在相当程度上适应了这些病原体。[5]
热带高度富集的病原体也会影响当地居民的人格特征,降低其外向性(extroversion)和经验开放性(openness to experience),让他们更倾向于避免与外族人交往接触,避免长距离旅行和迁徙,从卫生健康角度看,这是有益的适应,但无疑会加深群体间的疏离,猜忌和隔绝,妨碍人口流动和文化传播。[6]
热带屏障造成的一个后果是,在旧世界文明中心与非洲的关系中,文化与人口的流动方向是相反的,旧世界的文化元素,特别是中世纪后的阿拉伯-伊斯兰元素,逐渐向南方渗透,但很少有同向的人口流动(除了东海岸),那里的沙漠、稀疏草原和热带雨林对地中海定居农耕者缺乏吸引力,相反,却不断有非洲人流入旧世界,而基于其文化上的绝对劣势,这种流动主要以奴隶贩卖的方式发生,输入黑奴的活动在近东、北非和印度洋从古代一直盛行到现代,这也激励了许多非洲政权将掳掠售卖人口作为其主要财源。[7]
东亚的情况恰成对照,汉族农民携其文化优势向南拓殖的进程基本没有遭遇生态屏障的阻挡,拓殖速度主要受制于土地开垦和人口增殖的自身节奏,文化与人口的扩散方向完全一致,从黄淮到长江到珠江,又从海上向东南推进,到近古时,华人移民已遍布东南亚,台湾也成为福建农民的乐园,潮州人在泰国开创了一个王朝,客家人在婆罗洲建立了延续百年的兰芳共和国,越南在政治上赢得了独立,文化上却变得越来越像中国。[8]
热带屏障也影响了美洲,严重限制了中美洲和安第斯两大文明中心的文化与人口互动;它在印度带来的后果最为独特:印度较为干旱的北部与湿热的中南部形成鲜明反差,前者吸引了一轮又一轮的农牧业入侵者,从近东农民,雅利安畜牧者,波斯人,到马其顿人,阿富汗人和突厥人,他们大多来自某个文明中心或优势文化,可是热带屏障妨碍了他们向中南部迅速推进,而次大陆的特殊地理形状也限制了土著的退路,结果印度形成了独特的多种族混居状态,这是理解其种姓制度和长期政治分裂状态的重要背景(见第4章)。
高山 褶皱地带在历史进程中扮演了一个独特角色,高山阻隔造成的交通困难使得这些地区的社会和文化都高度碎片化,这一点从语言分布上表现的最显著,褶皱地带往往是语言高度混杂多样的地区,残留着许多孑遗小语种,被语言学家称为马赛克区(masaic zone)。[9]
例如新几内亚的几百万人说着一千多种语言,分属60多个语系,每种语言的使用人口平均只有几千;[10] 整个欧亚大陆的温带区几乎完全被印欧、阿尔泰和汉藏三大语系占据,可是面积不大的高加索却有着三个该地区独有的语系:南高加索,西北高加索,东北高加索,而且那里还散布着印欧、阿尔泰和亚非语系的众多小语种。[11]
另一个文化极度庞杂的褶皱地带是赞米亚(Zomia),又称东南亚断层带(Southeast Asian Massif),仅以中国云南省为例,得到官方承认的少数民族便有25个,分属汉藏,侗台,苗瑶,南亚和阿尔泰五大语系,其中至少15个民族为当地独有。[12]
除了地形带来的交通不便,褶皱地带阻隔文化传播的重要因素是其垂直分布生态,即沿海拔梯度而形成的生态差异,河谷,坡地,高山草甸,都有着十分不同的土壤、气候与植被条件,支持着不同的农牧业形态和生计模式,而后者又塑造了不同的文化与社会结构。
不像水平差异,垂直差异意味着各相似生态区无法连成片,每个文化小群体都被一圈异质群体包围着,这就妨碍了群体间的交往和人口流动,以及大型文化共同体的形成,因为文化差异会在群体之间创造隔膜与恐惧,特别是当这种差异跨越生态边界时,文化屏障尤为坚固。
草原 干旱而广袤的温带欧亚大草原,既是定居农耕者拓殖的屏障,也是沟通几大文明中心的高速公路,而在其中扮演中介角色的,是游动性的畜牧群体;草原畜牧者和沟通亚洲与美洲的极地狩猎者全然不同,马与狗的组合使用让他们得以控制很大规模的畜群,因而可积累起可观的财富,而马匹、驼畜和车辆的载运能力让他们能在保有相当复杂物质文化的同时保持机动性,并且有能力在数百上千公里的广阔地域内协调行动或维持多级社会组织,草原上激烈的领地竞争和群体间瞬息万变的实力消长,让畜牧群体之间处于持续不断的冲突之中,这对其战斗力施加了强大选择压力。[13]
所有这些因素共同造就了畜牧民族相对于定居农耕者的武力优势,至少在个体和小团伙层次上,这一优势十分显著,而一旦有一位杰出领袖能设法抑制内部冲突,实现政治上的统一或联合,便可将此优势发扬到国家级层次上,从而给周边定居文明造成巨大冲击,历史上这样的故事屡屡上演,青铜时代的印欧语民族扩(more...)
上帝的新牧场#4:鸿沟的加深
辉格
2018年11月28日
阶层结构一旦形成,底层之上的各阶层就会竭力阻止其他人进入自己的阶层,这是因为每个阶层都是一组生态位,每个生态位对应一种特定谋生手段,已经占据某一生态位的人,当然希望竞争者越少越好,新人的涌入会让他们已经为适应该生态位而积累的资产——包括有形资产,知识技能等人力资本,声誉和关系等社会资本,还有借以索贡征税的权力资本——贬值,在这一点上,阶层隔离的努力,和现代工会或中世纪行会设置各种壁垒阻止竞争进入,动机并无不同。
问题是怎么做到,现代工会有着良好的组织,以及借助现代通信和传媒工具而获得的强大动员能力,有些甚至还有武装纠察队,可是这些条件在古代都是不存在的,那样的话,也就难以避免搭便车的问题,即便同一阶层的人都意识到树立壁垒的好处,谁会有激励去做这件事情,而不是等着别人去做,自己坐享其成呢?况且就算有人愿意,阶层只是个特征群体,而不是个具有执行力的组织,又如何让壁垒真正起到隔离效果呢?
对于社会顶层,上述问题并不严重,因为他们人数很少,容易协调行动,并拥有执行隔离措施所需要的强制力(也正因此他们才成为统治者),例如,他们可以将那些王家或贵族用来彰显地位的仪式,名号,器物,服饰,发型,车舆,建筑式样,甚至颜色,划为禁脔,禁止他人使用,也可禁止平民携带武器,供奉某些神灵,进入神庙的核心区域,或祭祀若干代以上的祖先。
为拉开与平民的距离,一种常见做法是编织一个有关其祖先和家系的起源神话,把他们自己描绘成某位主要神灵或神话英雄的直系后裔,从而将其贵族血统神圣化,或至少抬高所在家系在口述传统中的地位,以便和普通人区分开来。[1]
这项工作无须从空白开始,几乎所有人类群体都拥有一套起源神话,解释世界秩序如何创生,人类由何而来,以及从始祖到在世者的大略谱系,当不同族群融合成更大社会时,那些主导融合过程的优势群体,自然会将本族神灵放到神谱中的更高位置,将本族血统与更高神灵联系起来,将更多更重要的英雄纳入本族家谱,之前介绍的马楠布人的仪式性斗嘴(见第1章),已为我们展示了此类努力的一种早期形式。
贵族对其地位的神化是上述过程的自然延续,只是受益者从氏族或部落转向了贵族阶层,同时,由于贵族实力之雄厚,其中所涉及利益之重大,以及首领之间竞争之激烈,让这些努力的规模和力度都有了巨大提升。
首先是抬升特定神灵的地位,其指导思想和凡界雷同:假如你想让自家孩子(或宠物)显得高贵,就给他吃最好的食物,穿金戴银,住最豪华的房子,以及迫使(或用好处诱使)旁人表现出恭敬,这些在神界分别对应着祭品和牺牲、神像、神庙,以及崇拜仪式;要产生最佳效果,为神准备的消费活动须给人深刻印象,具有震撼力,令人心生敬畏,恢宏建筑,威严塑像,大量屠杀牺牲的血腥场面,以及使用致幻剂诱发的狂迷状态,都是常用手法,唯有这些日常生活中见不到、似乎违背了自然律的事情,方可摄人魂魄,让观众不得不相信某种神秘力量在起作用。
其次是修家谱,在无文字时代,家谱(至少其中显要环节)需要在公开场合反复重申,这就迫使在场者表态,要么默认,要么冒着被打击的风险提出挑战,此时贵族权势又派上了用场,他们有能力经常举办宴会和仪式,而出席者或碍于传统互惠义务(吃了人家的嘴短),或出于讨好巴结动机,或慑于其权势,更可能选择默认或附和。
记录和展示家族历史的另一种形式是为祖先修建有着显著地面结构的坟墓,比如金字塔,或欧洲流行的巨石墓,最好组成排列有序、标记分明的家族墓园,或在宗庙里保存祖先的颅骨,或者像西北海岸努特卡人(Nootka)那样,将摹刻祖先形象的木雕陈列在祠堂中,[2] 若是多的放不下,也可简化成中国式牌位,当然,这(more...)
年前读了 Ian Gilligan 的 Climate, Clothing, and Agriculture in Prehistory: Linking Evidence, Causes, and Effects,讲的是衣服在人类进化史上扮演的角色,这个主题不少人类学家关注过,但以一整本书的篇幅来讨论好像还是第一次,
书的前2/3非常好,大概思路是这样:
1)人类失去体毛的过程发生在低纬度,无论具体好处是什么(目前的假说包括散热以适应奔跑需要——这一点需要与汗腺相配合,水猿,增加性敏感区等等,作者大致倾向于第一种,但没下定论),都是发生在温暖环境中,
2)所以当部分群体向高纬度扩散或者气候变冷时,就面临着比一般哺乳动物更严重的御寒问题,
3)应对这一问题的一些方案是生理上的,比如让身材变得更粗壮,缩短四肢,特别是前臂和小腿,总的效果是降低面积/体积比,以降低散热率,尼安德特人就是如此,而智人中,高纬度族群也有此倾向,比如欧亚人的小腿/大腿长度比就明显低于非洲人,(BTW,这也是为何黑人更容易冻伤,朝鲜战争中黑人士兵冻伤比例超高),
4)另一个生理方案是调整代谢机制,这又分两种,一种是在降温时降低代谢率,同时体温也略微下降一两度,这么做其实比较危险,因为体温再往下降就是低温症了,很容易丢命,所以只适用于环境温度不会降得很低(低于10度)的地区,比如澳洲,
5)高纬度地区显然不满足这一条件,特别是在冰期,所以代谢机制需要往上调,通过让身体产生更多热量来维持体温,这一点作者没展开说,其实堆积更多褐色脂肪就属于这种方案,褐色脂肪和白色脂肪不一样,可以在需要时迅速调动起来产生热量,因纽特人就拥有一些提高褐色脂肪囤积效率的基因等位体(见: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525429d ),
6)可是,对于冰期的高纬度地区,这些生理方案都还不够,所以又开发出了非生理方案,火和穴居可以解决夜晚的御寒问题,而白天在外活动时,就只能靠穿衣服了,
7)衣服可以分两类,简单的,复合的,区别在于是否贴身合体因而密封严密,这需要裁剪和缝纫技术,而一旦有了贴身合体的衣服,就可以通过增加穿衣层次来提高保暖效果,像披风式的不合体简单衣物穿好几层是没多大意义的,特别(more...)
【2021-12-09】
@yiqin_fu 收到邮件说英文博客今天多了小几百访问。我去搜了一下来源,发现是德国公共电视做的视频链接到我之前写的一篇讲 SheIn 的文章。我写的内容没什么值得说的。我主要感触的是英文世界的“内容发现”机制:这篇文章写于半年前写,但半年后它仍然能被发现,有另一家机构用里面的信息进行再创作。我相信五年后、五十年后如果有人愿意,他们还是会找到这篇文章。
这种信念对创作者带来的驱动是巨大的。创作者因为知道自己的内容五年、五十年后可能还会被人读到,所以就有动力写那(more...)
【2021-10-28】
欧美大胸脯的女人比较多,这个大家都知道,不过有个现象以前我没见识过,甚至影视剧里似乎也没出现过,至少我没注意到,就是有些大胸脯女人会把乳沟当口袋用,我见过她们从里面掏出过各种东西,包括手绢,钞票,圆珠笔,润唇膏,纸巾,手机……
当然,有这习惯的女人比例并不高,我只见过三个,都是大大咧咧不太注重仪表的那种,
之前也没太把这当回事,不过今天发生的情况让我不得不把它当回事了,下午打牌的时候,有位牌友大妈,在轮间休息时,从乳沟里掏出了一个三明治,吃了一半,饱了,然后把另一半又塞了回去,当时我坐在邻桌,没看见,是一位震惊了的男牌友跑过来悄悄告诉我的,
当然,从这事情也不能过度推论,毕竟这位大妈是我见过最大大咧咧的一位,
@whigzhou: 搜到一张图片,是一家澳洲餐馆贴出的告示,哈~
@whigzhou(more...)
【2021-10-07】
有个朋友,Rob,是个左撇子,今天看到他在用左手填一份文件,我就问他,你上小学时老师有没有试图纠正你?这下可打开了他的话匣子,痛诉血泪史,
他老师们用了很多办法试图纠正,包括在他左手上绑个球,看见他用左手写字就用鞭子抽他手,不过,鞭子其实很软,抽着不疼,
可是他很犟,改不过来,有一次被抽火了,逃学,结果被警察抓回了学校,不过他说,回想起来,被纠正的经历好像也不是完全没好处,一个好处是他的左右手用的都很溜,
他今年65岁,可见至少到60年代中期,澳洲(more...)
【2021-10-02】
拥有最多忠实粉丝的英国君主,不是维多利亚,也不是亨利八世,或爱德华三世,而是莎士比亚笔下的大恶人,末代金雀花理查三世!
他的粉丝被称为 Ricardians,忠实而且活跃,建立了不少组织,包括理查三世学会和理查三世基金会,前者还出版了一份期刊 Ricardians,
可见悲剧的影响总是比喜剧更长远,
【2016-07-17】
@whigzhou: 素食,反狩猎,反枪,反核,反帝反殖民,和平主义,支持同性婚姻,福利主义,奶嘴化教育……所有这些看似完全没关系的政治诉求,在现实中却是高度内聚的,能把这些串起来的因素,我能想到的只有阴柔化,这一点在绿党身上表现的最清楚。
@江南孤影月:漏了女权。
@whigzhou: 嗯,还有反死刑和反工业
@tuxt520:阴柔和同性恋婚姻的关系是什么?
@whigzhou: 阴柔化根本出发点就是反对传统男性角色,然后也延伸到各种让人联想到雄性力量的东西,比如枪支、核能和大型机械
@人格显示器: 阴柔化的原因是不是因为城市生活让人远离了耕作、狩猎、以及战争?
@whigzhou: 依我看,首要原因是社会的和平化,降低了战士禀赋的社会需求,其次是机械化降低了对肌肉的需求,总之,阳刚和雄性力量不像过去那么值钱了
@tuxt520:传统男性角色也可以是同性恋啊
@whigzhou: 将古代男风等同于现代同性文化的说法很流行,但那是错误的,前者并不对婚姻和家庭构成冲击,并不挑战男性角色和雄性力量
@abada张宏兵:这些在ISIS国很推崇很值钱
@whigzhou: 没错,坏就坏在这里,当今西方物质实力如此强大,只因文化之阴柔,意志之虚弱,连几只臭虫都踩不死
@whigzhou: 1)认为某件事E不好,并认为其原因是C,不等于反对C,我当然不会反对和平化和机械化,2)指出某邪恶人群也拥有特性P,并不能驳斥『特性P是可贵的(more...)
【2021-09-22】
大法官 Clarence Thomas 在庭上素以沉默寡言著称,在口头辩论中极少提问,大家也早就认为他不爱提问,他自己也附和这种说法,
可是,自从去年开始将面对面的口头辩论改成远程会议之后,大家发现他的提问次数明显增加了,而且问的都很到位,他的问题往往引发其他法官的后续追问,
原因很简单,以往最高法院口头辩论中,大法官的提问是完全即兴的,每位大法官都可以在律师陈述时随时打断,插入问题,改成远程会议后,提问规则也改了,除了陈述期间的自由提问之外,每个(more...)
【2021-08-29】
发廊外面那个螺旋灯箱(图1)大家都见过,这东西叫 barber’s pole,很古老,中世纪时就是理发店的标志,
叫 pole 是因为它原本就是根木杆子,改成旋转灯箱是晚近的事情,图2这家伦敦理发店用的还是旧式 pole,
而且这根杆子以前更细(像图3),因为它本来是给顾客抓握的,可是为啥理发店顾客需要握住根杆子呢?
因为他们是来放血的!
以前理发师和外科医生的职业是合一的,(more...)
【2021-08-21】
又发现一个和科普特人类似的案例,印度的帕西人(Parsees ),其祖先是波斯人,伊斯兰征服之后,从波斯逃到印度,坚持琐罗亚斯德信仰,是当今少数几个琐罗亚斯德群体之一,他们的社会/经济成就比科普特人更突出,总共只有几万人,却在印度各界获得了与其人口比例极不相称的成就,
而且帕西人和伊斯兰世界的其他宗教少数群体不同,他们离开了那里,因而没有经历人头税的选择机制,依我看,他们经历的是另一种选择机制:上层精英的地位和官方宗教绑定更为紧密,因而更倾向于抵制外来征服者的改宗压力,最终,拒绝改宗的宗教少数派中,精英的比例显著高于社会其他群体,
而琐罗亚斯德教是伊斯兰征服之前萨珊帝国的国教,满足上面的条件,
【2021-08-04】
澳洲人确实挺风流的,几年前看到过一份调查,说澳洲人中自称有过3P经历的比例已知最高,当时还将信将疑,可是今天听到的一件事情让我感觉那可能并非浪得虚名,据说,澳洲的换伴活动(swinging)相当活跃,大城市就不说了,连我们这个几万人的小城市也有 swinging club,据说参加者必须男女结伴而来,然后随机交换,
还有固定结对交换的,据说有两对夫妻(是我认识的人),是双性恋,所以他们的交换方式比较特别,不像一般那样由(M1+F1,M2+F2)换成(M1+F2,(more...)
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所谓魏晋风度,玄学清谈之风,其实都是九品中正制给刺激出来的,
汉代取士选官的方法是察举制,由郡守选拔有才者推荐给朝廷,但郡守都是单车赴任的外地人,所知有限,所以候选名单还是要靠地方乡老的评议和举荐,而有机会在这种事情上发表意见的,自然都是当地上层人物,
随着官僚体系的确立,这条上升通道变得越来越诱人值钱,也越来越拥挤,于是,地方上那些有势力高地位的豪族,便开始设法垄断这条通道,将郡守的选择范围限制在他们这个地位既已确立的小圈子里,
但这一垄断并未完全成功,不少人利用与上层的直接关系(比如与外戚和宦官的关系)绕过这一体系,他们被称为浊流,而从豪族门第系统入仕的则是清流,
所以有关谁有资格走进这条通道的争议和冲突始终存在,而且随着通道变拥挤而日益(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