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10-03】
@whigzhou: 一方面,人们总是高估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事后被发现真正重大的事情,在发生之时却往往会被低估。
@whigzhou: 一件在发生时被大大低估的事情是一战,欧洲人对打仗太熟悉了,都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而且想着很快就会结束,另一件略有不同的是肯尼迪遇刺,很多人都感觉这是件大事,可是几乎没人预料到它究竟大在哪儿。
@布鲁小橙子:所以大在哪
@whigzh(more...)
【2020-10-03】
@whigzhou: 一方面,人们总是高估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事后被发现真正重大的事情,在发生之时却往往会被低估。
@whigzhou: 一件在发生时被大大低估的事情是一战,欧洲人对打仗太熟悉了,都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而且想着很快就会结束,另一件略有不同的是肯尼迪遇刺,很多人都感觉这是件大事,可是几乎没人预料到它究竟大在哪儿。
@布鲁小橙子:所以大在哪
@whigzh(more...)
【2020-10-01】
@尼克安闲 #算算战争帐# 战争不是让你捐三个月工资,而是把你洗劫一空
@张平特拉维夫: 确实!以色列人如果有机会和平,绝对不会继续打仗。这个国家基本上有点多的钱就都投到国防里去了,普通老百姓生活并不容易:收入税极高,物价也极高,因为物价里有大量的政府税,最终也是去了军队。
@whigzhou: 所以战争向来就是创造平等的最有效手段
@whigzhou: Walter Sche(more...)
【2020-10-01】
@whigzhou: 一种治疗软骨发育不全症(achondroplasia)的药物最近三期临床试验,效果和安全性看起来都不错,软骨发育不全症是导致侏儒的主要原因(约占70%,其余多为生长激素缺乏所致),这预示着,侏儒症或许在一代人之内便会消失。
你可能会觉得,这当然是个好消息,错了,很多人表示他们并不开心,或至少十分担忧,包括几个侏儒协会的领导,侏儒权益活动家,研究侏儒身份认同及相关伦理问题的哲学教授……,详情可见卫报的这篇报道:
这个故事对我们理解平权运动,平权活动家,身份政治,当代进步主义……,都是一个极好的观察窗口,摘录几段颇有代表性的评论:
Leah Smith, a spokeswoman for Little People of America (LPA)——
People like me(more...)
Leah Smith, a spokeswoman for Little People of America (LPA)—— People like me are endangered and now they want to make me extinct.
Mark Povinelli, president of the LPA—— the drug “is one of the most divisive things that we’ve come across in our 63-year existence”
Gillian Martin, a tutor and chair of the Restricted Growth Association, the British charity that supports people with dwarfism—— “people who are genuinely afraid of where this could lead”
Joe Stramondo, a professor of philosophy at San Diego State University and a disability rights activist—— We recognise our situation as being one of oppression, and of being subjected to stigma as being the main source of our difficulty in the world. When you have that community, that sounding board, you’re going to have more pushback to a drug like this.
Erin Pritchard, lecturer in disability and education at Liverpool Hope University, who has achondroplasia—— But to get rid of my identity as a person with dwarfism, to make me grow so that I fit in society and I don’t get stared at, pointed out, laughed at, photographed, I think that’s where it gets problematic, because I should not have to change to fit in with a prejudiced society.
【2020-09-27】
读了Rob Iliffe的《牛顿新传》,篇幅很小的一本书,却完全颠覆了我对牛顿的印象,简单记录一下我的观感:
1)牛顿极度热衷于从纷乱世界中寻找出各种模式,这一点上,他非常勤奋,且兴趣广泛,也可以说目光十分敏锐,
2)可是有个毛病:他辨别和认定一种模式的阈值特别低,所以无论他将目光投向何处,总是能(自认为)发现一大堆模式,成堆成捆的,所以,假如你不限于公开出版物而检查其私人笔记和信件的话,会发现他头脑里充斥着一堆堆杂乱的想法,其中大部分质量很低,或者说非常草率随意,即便以当时的标准,这些东西也会让他显得(more...)
【2020-09-26】
这两天又听到一些人在高谈阔论火星殖民,烦死了,所以我决定报复一下社会,也烦上几句:
1)现阶段往火星送人毫无意义,除非把这当作豪华葬礼,
2)不过送些机器过去,看看能让它们做出点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甚至为遥远未来送人做点铺垫,倒不是不可能,
3)考虑到巨大的通信延迟,这些机器必须有相当高的自我维护、自主行动和自行探索能力,
4)为了最有效的探索可能性空间,事先最好不要对它们的行动模式和任务做太多限定,只设定一些粗略的大目标,比如,去找找新矿石,挖个洞,凿几块立方体石头,砌堵墙,(more...)
【2020-09-24】
@whigzhou: 加利福尼亚科技精英荟萃,成功人士云集,科学浓度比黑芝麻糊高五倍,这就难怪加州人会相信一些红脖乡巴佬想破脑瓜都弄不明白的事情,诸如:
1)电动车是零排放交通工具,
2)太阳能面板也是零排放,
3)只要你用的是电,那么无论干啥都是零排放,
4)煤电厂当然不是零排放,不过只要从加州搬到犹他,那就又是零排放了,
5)暖球问题再不解决,人类将在十年内灭绝,
6)哪怕人类在十年内就要灭绝,我们也不(more...)
【2020-09-23】
@黄章晋ster 六岁的儿子不想让同学看到我骑电动车
九月一日,我们家老大成了小学生。
我不会开车,不能让孩子妈天天早起开车送他,我特意买了一辆电动车。
儿子看了新车很开心,特意让我载着他在外面转了半个小时。…展开全文c
@whigzhou: 儿童对地位线索的敏感让我想起女性对配偶出轨线索的敏感,两者都提示了相应社会关系结构的古老性。
@暗夜残照c: 小小年纪就被熏得如此支味
@whigzhou: 地位敏感是普遍的,跨文化的,文化差异在(more...)
【2020-09-23】
@浓郁大提琴 姑娘们,为什么结婚一定要找富二代呢?在2011年找富二代,无异于在1891年找八旗二代,在1921年找财阀二代,在1951年找革命二代,在1981年找国企二代。其婚后十到二十年里就会面临辛亥革命、解放反右、文革和国企大规模下岗。人的一生没法预算,和你爱的人在一起吧,无论经历什么,有爱陪伴就不怕
@黄章晋ster: 一直记得这条微博。明年是十年,再过十年,就可以检验这姑娘说得对不对了。
@whigzhou: 不过,据 Gregory Clark的研究,无论怎么革命来革命去,从长时段统计看,任何一代出息者,其后代出息的几率总是远高于其他人,革命影响个体(more...)
【2020-09-21】
@whigzhou: 盖茨主义慈善的原则可归结为:充分利用现有的科技与市场手段,以尽可能高的效率,疗治最多的伤痛,同时绝不考虑或谈论正在源源不断制造出这些伤痛的制度与文化条件。历史上的慈善家并非都是如此。
@慕容飞宇gg:为什么现在的超级富豪不办大学了
@whigzhou: 而且现在的富N代里也没有gentleman scientist了,这两种匮缺可能有着同样的缘故
【2020-09-16】
之前在EconTalk听了一个对宗教经济学家 Laurence Iannaccone 的访谈,其中有个观点,认为宗教在美国之所以没有经历像欧洲那种程度的衰退(以信众人数,上教堂频率,捐款等活跃度指标衡量),是因为美国有着远更自由的宗教市场,这一点之所以被忽视,是因为以往人们在谈论宗教自由度时,通常只关注消费方的选择自由(即个人选择信不信、信什么,入哪派的自由),在这方面,欧美在过去一个半世纪中似乎已没多大差别,可是,假如我们将注意力转向供方,便可发现差异巨大,在美国,创立新教派或组织新教会,都是完全自由的,而在欧洲,这会面临非常大障碍,有时几乎不可(more...)
【2020-09-14】
既然割命割到他老人家头上了,今天就多说几句,休谟最令人惊奇的地方是,他太早熟了,而且超前时代也太多了,他10岁或12岁上爱丁堡大学(当时上大学年龄一般是14岁),一头扎进书堆,他说从教授那里根本听不到书上没有的东西,看书就行了,所以最后也没毕业。
休谟25岁开始写《人性论》,28岁完成,这迄今仍被认为是他最重要的著作,包含了他几乎所有重要的哲学思想(依我看唯一没包含的是《自然宗教对话录》中的那些),可是此书出版后得到反应却十分冷淡,他失望之余反省了(more...)
【2020-09-08】
斯文赫定游记给我印象较深的几个点,随便记一下:
1)除了其他,语言天赋是他成功的很大帮助,
2)当时欧洲对他可能获取的地理知识的需求极为旺盛,既有列强出于军政外交考虑的需求,也有知识界和大众的需求,所以(A)他的考察报告出版商抢着要,而且篇幅巨大,每次动辄十几卷,(B)很容易获得赞助和支持,而且都来自列强最高层,(C)每次回去都被各国地理学会请去巡回演讲,从这些可以看出驱动其冒险事业的激励所在,
3)所以他的旅行一次比一次财力雄厚(其中很大笔资助来自大财主诺贝尔),名气也一次比一次大,后几(more...)
【2020-09-04】
听了个podcast,在说NYT那个1619 Project,非常恶心的一个东西,甚至可以说是NYT从liberal转向commie的一个标志。
不过这倒让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奴隶制的问题,许多经济史家都将奴隶制的盛行视为工资率高企乃至长期脱离生存极限的一个迹象,包括Kyle Harper在《罗马的命运》里也是这么认为,其逻辑是:保有一个奴隶的成本=维持其生存的费用(S)+控制其人身的费用(C),在马尔萨斯均衡附近,市场工资率将低到只能勉强维生,也就是接近于S,那么使用奴隶就不如使用雇工合算,所以,假如我们看到某时某地奴隶被大量使用,(more...)
【2020-09-01】
最近没牌打,所以花了更多时间摆弄花草,这让我想到一件事情:研究组织结构的人应该多关注一下植物,植物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前者是去中心化的组织,有机体的各部分虽有复杂的分化与合作,却并没有(像动物那样)结成紧密的命运共同体,一棵植物其实并不能在此种意义上被称为个体,实际上,你甚至常常很难定义怎么才算『一棵植物』。
造成动植物这一区别的要害是,植物的各部分并不共享同一条繁殖通道,对于动物个体(至少对高级动物),诸如此类的事情是难以想象的:一根脚趾头从身(more...)
【2020-08-30】
18世纪大清经济最繁荣的地区(江南,广东,福建),工资率也最低,这可能是揭示马尔萨斯型增长(俗称内卷化)的一个最直接明了的量化指标,显示了这种繁荣是通过不断追加劳动投入(同时劳动生产率下降)的结果,这与西欧的情况恰好相反,在那里,最繁荣的北海地区,工资率也最高。(摘自Jan Luiten van Zanden《通往工业割命的漫长道路》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