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6-10】
据说BlackRock等大基金正在以非常大的规模将资产从股票和债券转到房地产上,整条街整个小区的收购房产,经常以20%以上的溢价,
基金的这种举动至少在我看来是非常合理的,利率那么低,股市又被抬的那么高,
不过这事情跟去年大量散户入市联系起来看就有点可怕了,这让我怀疑:
1)过去一年的上涨是不是主要由散户推动的?
2)会不会有很多散户把卖房子的钱放进了股市?
3)或者说,有那么多房子被基金收购,是否相当程度上解释了为何散(more...)
【2021-06-10】
据说BlackRock等大基金正在以非常大的规模将资产从股票和债券转到房地产上,整条街整个小区的收购房产,经常以20%以上的溢价,
基金的这种举动至少在我看来是非常合理的,利率那么低,股市又被抬的那么高,
不过这事情跟去年大量散户入市联系起来看就有点可怕了,这让我怀疑:
1)过去一年的上涨是不是主要由散户推动的?
2)会不会有很多散户把卖房子的钱放进了股市?
3)或者说,有那么多房子被基金收购,是否相当程度上解释了为何散(more...)
【2021-01-31】
GME这事情,随便说几句吧,
1)逼空(short squeeze)的成功率是很低的,全程合法合规的逼空,成功的就更少,
2)而那些成功了的(至少看起来成功了的),通常也会被SEC盯上,当然,盯上不一定有什么后果,
3)逼空若是成功了,空头当然是亏了,但参与逼空者未必就赢了,要看谁跑的时间准,跑晚的那些会亏的很惨,
4)你要是赌心重,爱刺激,有信心,那么玩一把也未必不可,可是,把这事情弄的跟阶级斗争似的,好像其中有什么道德分可以赚,或者好像从那里能找到阶级兄弟情谊,那就太好笑了,
5)不光好笑,抱着这种(more...)
(命题口水文)
SEC正在全力摧毁资本市场
辉格
2012年12月07日
SEC对五家会计事务所提起诉讼的举动,很可能将在美上市的中国企业陷于非法地位,导致其最终退市,并断绝中国企业未来进入美国市场的机会,这一驱逐行动只是过去三年SEC对美国资本市场的一连串瞒旰打击的最新一桩,看起来,该机构已铁了心,不置华尔街于死地,不将金融资本逐出美国,是不会罢休了。
从赋予SEC当前职责的监管法规的逻辑看,它对会计事务所的要求当然说的通:既然监管目的是保护美国投资者免受欺诈,那么向美国投资者出售证券的企业自然应遵守同样的规则,问题是这些监管(more...)
上市独木桥如此拥挤为哪般
辉格
2012年11月16日
国内IPO市场呈现出了一幅奇特的景象,一方面股市极度低迷,IPO通道被收紧到几乎冻结的程度,发行价也跌到了最低只有七倍市盈率的水平,最差情况下融资额甚至已抵不过发行费用,而另一方面,企业的上市热情却有增无减,仍源源不断向独木桥涌来,排在IPO队伍里的企业已达800家,相当于上市公司数量的40%。
问题是,为何在如此恶劣的上市条件下,仍有这么多企业愿意挤进来?显而易见的解释是,股市是国内金融市场上少有的融资条件优厚且透明化程度很高的融(more...)
有偿沉默怪象根源在发行制度
辉格
2012年9月25日
近日,《新世纪》周刊的一篇报道,将国内资本和新闻市场一个“公开的秘密”推上了舆论的台面,近年来新上市的企业,在IPO过程中,几无例外的会向各大媒体支付一笔“沉默费”,换取后者在该企业IPO审批过程中避免发表负面报道,据说这笔开支已成为发行费用的常规组成,价格也趋于透明,据说每家600万左右,从而“有偿沉默”产业的年规模已达10亿元级。
目前这一局面,据说是媒体与IPO企业双方早些年经历了一番争斗之后所达成的默契,之前更多见的是某些媒体用未发表的负面报道去勒索企(more...)
没有猫腻不用害怕做空者
辉格
2012年2月22日
日前,据希尔威矿业透露,经其举报,河南警方以“涉嫌为EOS搜集信息”为由,拘捕了美国基金公司EOS的三名雇员;希尔威同时得意的宣告:“EOS在国内的信息网络被有效震慑,EOS很难再撰写针对中国海外上市公司的做空报告”了;假如消息属实,这是对法律和市场秩序的一次公然践踏,而更令人震惊的是,践踏者能够如此招摇和志得意满。
希尔威和德尔的言行,实际上是最有效的做空行动,因为他们的举动无非是在告诉投资者:从今往后,那些试图获取关于我的负面信息或可能证实我虚构业绩的证据的人,将面临被拘捕的危险,所以,(more...)
投资者负担不起无罪推定
辉格
2011年7月15日
在穆迪红旗预警报告给市场带来强烈震撼之后,各家投行好像也都挨了一记闷棍,因为许多被插旗股票都在他们看好或推荐之列,红旗预警的可信度直接关系到他们的专业声誉,所以也很快做出了反应,各家反应不一,其中以麦格理的反应最为强烈,基本上全面否定了报告的价值,这些反应在所透露出的理念,值得投资者细加品味。
麦格理的主要质疑是:一、评级机构方法和经验适合于债券而不适合股票,二、红旗系统用的是一刀切的简单化方法,缺乏对行业和企业特定情况的(more...)
红旗预警系统为评级变革指出了方向
辉格
2011年7月13日
中资股在海外市场上连遭重挫,继浑水等空头的调查、做空和揭露浪潮之后,评级机构也开始介入,近日穆迪公司发布了一份针对中国企业的“红旗风险预警报告”,被点名的数十只中资股随即暴跌,并且跌幅也大致与被插的红旗数一致;值得注意的是,该报告使用了专门为新兴市场设计的风险评估体系,不同于以往的评级模型,除了关注盈利基础、现金流状况和负债水平等传统财务指标,更多的引入了用于识别企业行为模式的指标,这些指标通常不会包含在财务报表中,也难以量化(more...)
公允价值准则的存废之争
辉格
2009年3月18日
最近,围绕会计制度中的公允价值准则的争论再度白热化,这一话题在金融危机暴发之初即被提出;现在,随着奥巴马政府上台,新的救市方案渐次展开,以及公众对新一轮企业资产减记和亏损报告的担忧,该问题又成了争论焦点;从会计界、评级机构、经济学家,到监管部门和国会的政策制订者,观点和建议五花八门,相持不下。
所谓公允价值准则,大致上就是用近期的市场成交价,作为高流动性资产的当期会计记账价格,会计界采用这一准则,是为了让资产负债表客观准确的反映企业资产的真实价值。该准则的支持者认为,(more...)
公允价值准则的存废之争
辉格
2009年3月18日
最近,围绕会计制度中的公允价值准则的争论再度白热化,这一话题在金融危机暴发之初即被提出;现在,随着奥巴马政府上台,新的救市方案渐次展开,以及公众对新一轮企业资产减记和亏损报告的担忧,该问题又成了争论焦点;从会计界、评级机构、经济学家,到监管部门和国会的政策制订者,观点和建议五花八门,相持不下。
所谓公允价值准则,大致上就是用近期的市场成交价,作为高流动性资产的当期会计记账价格,会计界采用这一准则,是为了让资产负债表客观准确的反映企业资产的真实价值。该准则的支持者认为,在诸多试图找出资产真实价值的方法中,这是能最大程度避免主观偏见、随意性和恶意操纵,也最能令投资者信服的方法。确实,说某个东西值多少钱,最可信的办法就是指出:的确有人在不久前出这么多钱买了它。
然而,该准则的反对者认为,正是它的存在,把原本并不严重的次贷危机,放大成了如今的金融大危机;在他们看来,本次危机是典型的资产负债表危机,次贷损失造成的恐慌性抛售把相关债券的价格压低到荒谬的程度,大量持有这些债券的银行虽然并不认可这样的低价,但在公允价值准则要求下被迫大规模减记,于是连锁反应出现了:资产减记导致亏损和信用评级降低、亏损导致股价下跌(这意味着其股东的资产市价下跌)、评级降低导致交易对手要求更多保证金、资产负债表恶化和保证金压力迫使银行抛售资产从而进一步压低资产市价;这一连锁反应之所以能连续循环,就是因为每个环节的参与方所依据的信息,都是公允价值准则指导下的同一套报表;他们认为,如果企业没有被迫采用该准则,那么上述连锁反应很大程度上可以避免,危机也就没这么严重。
双方的理由都能成立,在我看来,他们的对立实际上反映了参与市场的各种角色,拥有不同的信息需求,当股东、债权人、评级机构、证券监管者和金融监管者这些关注重点迥然不同的参与方,都不得不依赖同一套会计报表所提供的信息时,便不可避免的发生冲突。
会计报表是具有直接法律效力的文件,会计师个人对其负有无限民事责任,这就决定了会计工作对客观性和证据可追溯性的严格要求,他们在每个原始数字上都会要求第三方独立证据,而尽可能避免主观判断;这一点在资产估值上表现为保守原则,即在认定一项资产的价值时,只能认定其中有据可查且没有异议的部分,做到这一点,要么寻求全体股东同意(对于上市公司,这常常是不可能的),要么只能依循市价。
价值本身是主观的,对于同一件商品,不同人的估值可以相差很大;一件商品能在市场上成交(因而形成市价),并不表明买卖双方对其有相同的估值,而是表明了买方的估值高于卖方;同样,在不考虑交易费用的情况下,继续持有一项资产,就意味着持有人对它的估值高于市价。股票和债券等高流动性资产的交易费用极低,因而对于它们的持有人,市价实际上是他们对其估值的最小可能值。当市场剧烈波动时,资产市价与持有人自我估值之间的差异可能会很大。
人们对一项资产进行估值的基础是对其未来收入流的预期,估值是否准确,便在于这一预期收入流与该资产实际产生的收入流是否吻合;泡沫和恐慌的存在表明了,市场价格常常未能准确反映资产实际价值(即未来实际收入流的折现值);由于估值发生在收入流之前,而未来是不确定的,因而不存在任何方法找出实际价值,即使市场也做不到;尽管如此,充分的专业知识、有效的理论和模型、良好的判断力仍然是重要的,它们可以帮助人们尽可能接近实际价值。
对于会计师,寻求缩小资产估值与实际价值之间的差异,并不是他的追求,相反,他追求客观性、可查证和避免分歧,他的工作性质是被动和事后的;然而对于评级机构,尽可能准确的评估资产实际价值,理应是他们的核心工作目标,会计师所竭力避免的主观判断,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也是他们为其他市场参与者提供的核心产品,当这些参与者对自己的判断力信心不足时,他们提供了一种中立的替代品。评级机构应当是中立的,但不必是客观的,他们的价值便是凭借其专业知识和洞察力作出主观判断,否则便没有独立存在的必要,充其量只能为会计报表增加一个栏目。
然而,现有的评级机构并未表现出其应有的判断力和前瞻性,他们过度依赖于会计报表,从而被市场波动牵着鼻子走;因此,需要改变的并非会计制度,而是评级机构,对于高流动性资产,特别是债券,他们应建立独立的估值体系,而不单纯依赖于市价和会计报表;在独立估值的基础上,他们可以为评级对象编制另一套资产负债表,作为他们的判断结果提供给需要这些信息的市场参与者和监管方。
债权人和监管当局所关心的核心问题是风险,而风险是关于未来的,对风险的评估需要的是判断力,在这一点上,会计师不是恰当的顾问,所以当你从他那里得不到好答案时,也就没理由责怪他,甚至动手去纠正他的工作准则了。
(按:写完后又看到些新细节,与我原有印象略有偏差,请参阅我的其他帖子)
马多夫案的输家
辉格
2008年12月17日
随着马多夫案的细节陆续披露,这一庞氏骗局的损害范围和规模逐渐清楚,一夜之间,许多富裕家庭变成无产者,许多慈善基金就此关门,许多基金的基金面临赎回潮和清盘的命运。那么,除了这些直接受害的投资者之外,这一惊天巨案中,还有哪些输家呢?
当我最初听说这一事件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连这样的公司——具有几十年历史、华尔街重要做市商、纳斯达克奠基人之(more...)
(按:写完后又看到些新细节,与我原有印象略有偏差,请参阅我的其他帖子)
马多夫案的输家
辉格
2008年12月17日
随着马多夫案的细节陆续披露,这一庞氏骗局的损害范围和规模逐渐清楚,一夜之间,许多富裕家庭变成无产者,许多慈善基金就此关门,许多基金的基金面临赎回潮和清盘的命运。那么,除了这些直接受害的投资者之外,这一惊天巨案中,还有哪些输家呢?
当我最初听说这一事件时,我的第一反应是,如果连这样的公司——具有几十年历史、华尔街重要做市商、纳斯达克奠基人之一——都靠不住,那还有谁可以信赖?他的对冲基金同行们,如何再向其投资人说明:“我们不会这样”?于是合乎逻辑的预期是:会不会有一场可怕的大规模基金赎回风潮?
但是看了案件的更多细节之后,我的想法有所改变。不论其他环节如何复杂蹊跷,马多夫骗局得以成立的一个关键条件是,缺乏对投资者的透明度,即,投资者无法核实马多夫所声称的那些证券交易是否真的发生了。事实上,据第三方的分析,这些交易大部分没有发生,这些分析还指出,马多夫根本不可能遵循了他所声称的投资策略,即在collar期权的风险限制下,投资标普100中的30多个股票,并定期清仓转为国债;有分析者模拟了这一策略,发现它不可能获得马多夫所宣称并按此向投资者支付的每月1-1.2%的高额收益,并且,这一策略所要求的期权头寸远远高出实际交易记录所显示的数字。
作为一个封闭式的私募基金,它没有义务对公众披露其交易记录,它也可以采用对投资者保密的政策,不汇报其交易细节和投资组合,在我看来,这些都没问题;但它必须用某种方式让投资者相信,他们的钱的确还在账户上,无论是以股票、债券或现金的形式。对于基金管理者,这一点不难做到,聘用外部资产托管人,或者在其他券商那里开设账户进行交易(马多夫既是基金管理人,又是券商,这恐怕是骗局关键中的关键),或者聘用大会计行定期出具报表,都很容易做到。
像马多夫这样完全黑暗的暗箱操作,并非对冲基金的常见做法,这样看来,他的同行们倒是比较容易撇清,他们可以向他们的投资人解释:马多夫这样的事情,我们是没有能力做到的,除非我们与第三方托管人或会计行串谋。同时,他们可以立即向投资人出具第三方的凭据或报表,来消除他们的担忧。这一点,我相信他们能做到。
相反,难以撇清责任的,是那些直接或间接投资于马多夫基金的机构投资者,和那些向其客户或明示或暗示的推荐了该基金的资产管理者、私人银行和理财顾问。这些机构,不仅遭受了直接的投资损失,承担了其推荐所带来的法律责任,更致命的,是丧失了其在审慎、洞察和远见方面的声誉,在这一点上,他们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从上述第三方分析可以看出,马多夫的骗局并非复杂难辨,其疑点突出而明显,有关分析和质疑并非案发后才出现,十几年来一直不断有人提出;特别是所宣称的稳健策略和几乎恒定的高收益之间的矛盾,以及定期清仓的诡异做法,是一望便知的马脚。
个人投资者或许甘愿冒风险而接受纯暗箱操作,或者听信马多夫有内幕消息的传闻,或者指望骗局崩盘之前自己已赚够了分红,这还可以理解;但对于服务于投资者的机构,抱此类幻想便是极其荒谬而不可原谅的,至少对于涉入此事的交易员和理财顾问们,他们的职业生涯已经终结,他们应被列入黑名单,而他们所在机构也应被打上一个重重的耻辱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