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9-21】
@whigzhou: 盖茨主义慈善的原则可归结为:充分利用现有的科技与市场手段,以尽可能高的效率,疗治最多的伤痛,同时绝不考虑或谈论正在源源不断制造出这些伤痛的制度与文化条件。历史上的慈善家并非都是如此。
@慕容飞宇gg:为什么现在的超级富豪不办大学了
@whigzhou: 而且现在的富N代里也没有gentleman scientist了,这两种匮缺可能有着同样的缘故
【2020-09-21】
@whigzhou: 盖茨主义慈善的原则可归结为:充分利用现有的科技与市场手段,以尽可能高的效率,疗治最多的伤痛,同时绝不考虑或谈论正在源源不断制造出这些伤痛的制度与文化条件。历史上的慈善家并非都是如此。
@慕容飞宇gg:为什么现在的超级富豪不办大学了
@whigzhou: 而且现在的富N代里也没有gentleman scientist了,这两种匮缺可能有着同样的缘故
【2020-09-04】
听了个podcast,在说NYT那个1619 Project,非常恶心的一个东西,甚至可以说是NYT从liberal转向commie的一个标志。
不过这倒让我重新思考了一下奴隶制的问题,许多经济史家都将奴隶制的盛行视为工资率高企乃至长期脱离生存极限的一个迹象,包括Kyle Harper在《罗马的命运》里也是这么认为,其逻辑是:保有一个奴隶的成本=维持其生存的费用(S)+控制其人身的费用(C),在马尔萨斯均衡附近,市场工资率将低到只能勉强维生,也就是接近于S,那么使用奴隶就不如使用雇工合算,所以,假如我们看到某时某地奴隶被大量使用,(more...)
【2020-07-27】
虽然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从Bolton透露的信息看,川普的愚蠢和人品之恶劣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这也让人感叹,那些捏着鼻子替川普干活的保守派老将实在是太爱国了,很容易体会到他们每天所忍受的痛苦和屈辱,只为尽力把他拉在一条别太离谱的轨道上
川普至少加深了我对一个问题的理解,四年前我就说过,虽然我极其厌恶川普,但是对投他票毫无意见,有很多投他的理由,我都能接受,在我看来,厌恶一个人,和支持他的某些政策,或者投他票,或希望他当选,在逻辑上都是毫无冲突的。
问题是,逻辑上或理智上的一致性,并不等于情绪上的一致性,而后者才是人们最在乎的,一旦你选定了一个立场,一个支持对象,一个阵营,此后当你发现不得不批评或反对它(more...)
【2020-03-08】
@whigzhou: 最近发现越来越多自称libertarian的人在赞同universal basic income,捉急,且不论UBI在伦理上能否站住脚,也不论其长期的文化/社会后果是否可接受(这些以后有空再说),政策构想本身就幼稚的可笑。
不像福利主义者,libertarian们支持UBI的前提是它必须取代其他福利项目,而不是在福利清单上新添一项,因为他们的主要支持理由是效率,和其他有条件专项福利相比,直接发钱既方便,又很少负面(more...)
【2019-05-26】
@whigzhou: Robin Hanson描述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公众在许多问题上都反复表现出同一倾向:反对将规则执行交给一个行动准则明确的非人的自动执行机制,而偏爱由拥有相当大自由裁量权的肉人来执行,他列举了许多案例,其中有些看起来确实有点奇特(虽然总的来说我对这些现象之奇特性的评价远低于他)
@whigzhou: Hanson的解释是,人们在『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时,能否从执行者的自由裁量权中得到好处』这一点上,表现的过度自信。依我看,这种情况或许在某些(more...)
【2019-05-23】
抱歉,作者已设置仅展示半年内微博,此微博已不可见。
连我这个川黑都受不了你们这么瞎说,疯狂换血?奥巴马第二任期留出的空缺,换作任何共和党人当选总统,且本党控制着参院,哪个不会努力填上?
指望通过换法官来为『以行政令治国路线』开绿灯,脑筋搭错的川普或许会这么想,跟着这么信就好笑了,Gorsuch上座没多久就在Sessions v. Dimaya里做出了让川普失望的判决,你们也太小看美国法官的独立性了
走蛙们常常基(more...)
【2019-04-05】
@whigzhou: bear问:『对Google, Facebook, Twitter甚至airbnb这些公司封保守派活动家的账号,你怎么看?这些已经类似于水电那样的公共服务公司有权拒绝向特定人提供服务吗?』,说几点看法:
1)我不赞成立法者向水电等基础设施服务商施加普遍服务义务(即不得拒绝向接受并遵守服务契约的特定个体提供服务),这是对自由选择的无端干涉,
2)一个看起来相似但其实不同的问题是:超市有权拒绝特定个体进店购物吗?我认为没有,因为依习俗,超市饭馆之类设立于开放公共区域的商家,其开门营业这一事实本身已构成了一种要约((more...)
【2019-03-09】
@whigzhou: 禁枪法一旦实施就很难逆转,因为它会造成这样一种事实:守法良民都没枪,有枪的都是坏人,于是公众心目中便建立了一种枪支与恶的牢固关联:持枪总是与坏人联系在一起,枪支的出现总是与坏事联系在一起,所以一提到枪的反应自然就是嫌恶与躲避,最好躲的远远的,堵的严严的,在人类的经验形成机制中,显然不会存在一个实时提醒装置,反复唠叨着『相关性不是因果关系』……这也是为何持枪权如此珍稀而可贵,如此需要努力捍卫。
(more...)【2018-10-10】
美国政治两极化和对抗性愈演愈烈,许多人对此表达悲观与担忧,我倒不觉得是什么坏事,同质性和强共识往往导向大政府和对小流派的压制,还有中央集权化,相反,联邦层面的政治僵局(或少数派的绝望)会促使人们从另外几条途径推动自己的议题:1)司法路径,2)非政府组织,3)州和地方政治,4)技术和市场机制创新,这些途径的努力至少无害,常常有益,而且无论好坏,效果容易展示和比较,因而选择机制很快会起作用,未来十几年将是最高法院和州级改革的黄金时代。
所以只要维持——军队非政治化,最高法院独立性,州权——的基本宪政框架不动摇,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比如加州的左派,在川普的刺激下已经疯掉了,正在成堆成捆的制造神经病法案,到时候场面会很难看
政治两极化意味着中间派和摇摆选民的减少,这促使两党改变(more...)
【2019-02-22】
@ 抱歉,作者已设置仅展示半年内微博,此微博已不可见。
@whigzhou: 错的特别离谱乃至完全丧失常识感的,往往是精英,但优秀传统的维护者,也是精英,原帖说要『相信传统与经典』,可是你怎么从贩夫走卒那里得到传统与经典呢?从他用来包烧饼的那张纸上?
@whigzhou: 扯远一点,签署大宪章的,可不是贩夫走卒,反复援引和重申大宪章的,也不是贩夫走卒,贩夫走卒千千万万五花八门,你拿任(more...)
【2019-01-18】
马来西亚和印尼有一类企业,被称为阿里巴巴,它们事实上由华人拥有,但雇了一位土著来充门脸,以便绕过政府基于民族身份而制订的各种歧视性法规(类似当今南非的黑优法),阿里就是充门脸的那位土著,巴巴则是背后那个华人,马云大概不知道这典故,不然的话,谁是阿里谁是巴巴这问题就有点玄妙了。
和保健品厂商一样,记者们总是热衷于使用一些偶尔从专家嘴里听来,自己却不太弄得明白的高深术语,诸如博弈,囚徒困境,自私基因,悖论,伪命题……,在众多此类术语中,『市场失灵』是颇受欢迎的一个,大概是因为它有着恰到好处的似懂非懂性——既显得足够高深,又不至于完全不知所云,很适合为进一步的社会批评、政策呼吁,乃至道义铁肩的展示做铺垫。
那么,当人们说市场失灵时,所要表达的究竟是什么呢?在经济学家那里,市场失灵(market failure)是指一组特定的经济现象,它们大多在本书各章中得到了讨论,包括:因所有权缺失而导致的公地悲剧,因搭便车问题而造成的公共品供给不足(第1、2章),外部性带来的无效率(第3章),因资产特化和网络效应而造成的低水平均衡(或者叫路径锁入,第4、5、6章),因单方面资产特化而造成的合约套牢(第7、8章),因信息不对称造成的柠檬市场或委托代理无效(第9章),因掠夺性定价、网络效应或先行优势而造成的自然垄断(第10、11、12章),由非理性行为导致的价格泡沫(第13章)。
何以将这些十分不同的现象归为一类?理由并不明确,常见的说法是,它们都偏离了帕累托最优,即存在帕累托优化的余地,但实际上,其中大部分跟帕累托最优无关,比如旨在消除外部性的庇古税,被征税者的福利显然减损了,所以即便我们接受基数效用论,也充其量只能在理论上实现庇古优化,而非帕累托优化,类似的,即便我们相信某种外力能够将市场从低水平均衡中拉出,或避免合约套牢,或打破自然垄断,结果也只是改进了消费者和部分生产者的福利,而低水平均衡中的特化资产持有者、合约套牢中的讹诈者、自然垄断厂商的利益,无疑都减损了,因而这些改变都不是帕累托优化。
此外,正如各章作者所指出,经济学家基于这些现象所构造的模型在理论上是否成立,它们在现实世界中有多普遍,其影响有多重要,都是相当可疑的,而那些长久以来被视为这组模型之经典案例,被广为援引和传播的故事,则多半只是信口捏造或以讹传讹,对此,本书各章已有详尽论述。
不过,无论理论地位是否脆弱,现实重要性多么可疑,当经济学家说市场失灵时,他们的意思至少是明确的,相比之下,在非专业场合,这个词的用法就变得极为狂野,我在这里打算重点讨论的,正是这一状况;还是让我从语言分析开始吧。
假如我们发现某人未能完成某项视觉任务,并说:“视觉系统失灵”——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实际上,这句话的语义太含混了,有太多种可能的解读:
1)此人的(原本好好的)视觉系统此时此刻失灵了。或许是某种疾病(比如视网膜动脉栓塞)发作让他暂时失明;
2)此人的视觉系统向来不灵。或许他是个盲人,或者色盲,或者深度近视,等等;
3)人类的视觉系统不灵。双眼布局造成的视野局限让人类无法(像毛驴那样)完成要求视野角度超过180度的任务,分辨率局限也让我们无法像老鹰那样看清那么远的东西;
4)脊椎动物的视觉不灵。脊椎动物视觉系统的结构缺陷造成的盲点,让我们无法完成某些特殊的视觉任务;
5)
秩序的解耦#8:普世的,太普世的
辉格
2017年3月3日
在部落社会,人们在与自己人(即所在部落的其他成员)和外人交往时,奉行着完全不同的伦理标准,对外人的痛苦与不幸所抱的同情心,伤害或欺骗他们时产生的负罪感,都要弱得多,在目睹他们被欺凌时,更少出手相助匡扶正义的义务感,当他们做出(在自己看来)有悖伦理的事情时,也更少施以惩罚、加以阻止或纠正的冲动(这是一种基于蔑视的宽容——他们根本不算人,所以有此非人举动我也不必大惊小怪)。
随着群体间交往增多,大范围和平秩序的建立,伦理上的内外之别已逐渐削弱,但它从未完全消除,即便到近现代,一些历史上国家权力鞭长莫及或法律不彰的地区,西西里,巴尔干,闽南,菲律宾,索马里,宗族组织和部落主义仍然盛行,这些地方因而也盛产组织严密的黑帮,其特点是内部有着良好规范,充满合作互助友情关爱,对外则冷酷无情毫无底线。
这些反面案例提醒我们,不分亲疏的普遍正义感是晚近才出现的道德情感,是自文明起源以来人们在流动性大社会长期生活的产物,并非由人类古老天性所保证。
对陌生人态度的改变,首先源自安全感的提升;对特定事物的恐惧是可以习得的,多数灵长类都怕蛇,但并不都是天生就怕,有些猴类幼年时不怕蛇,直到有一天看到成年猴对蛇做出惊恐反应,从此学会,但并不是说这些猴类对蛇没有某种先天倾向,它们很容易学会怕蛇,一次观察即可学会,却不容易以同样方式学会怕其他东西;事实上,一些实验显示,灵长类头脑中似乎有一个“蛇探测器”,让它们能够敏锐的从杂乱背景中发现蛇形物,远比发现其他形状的物体更敏锐,这也解释了为何它们在看到长辈的惊恐反应时,能迅速领会到惊恐的对象是什么。
对人类来说,最危险的动物显然是其他人类,但同时,最亲密的伙伴也是其他人类,因而关键在于如何区分安全的和不安全的人类;在游团或村庄这样的小型社会,这问题可以通过熟识关系轻松解决,谁是朋友,谁是仇家,谁是性格乖张凶暴的恶人,大家都很清楚,偶尔有陌生人到来,也可依据将他带进来的那个人对他的态度而判定,如果没有证据表明他是友善的,就一律视为危险分子。
【2017-05-02】
@whigzhou: 铁取代青铜可能从两方面削弱了对长距离贸易的需求:1)铁矿分布广泛,2)青铜的两种主原料铜和锡很少共存一地,而冶铁只须一种矿物。这一削弱,加上铁器的廉价易得,或许部分解释了青铜文明在地中海世界的崩溃,因为铁器普及让旧精英阶层对矿产地和贸易路线的控制变得一文不值,也不再能独占武器优势。
@太文公_96861: 廉价技术普及进而贵族精英阶层遭受打击。步兵取代骑士好像也这样。是不是伴随着政治平民化(more...)
【2016-07-01】
@whigzhou: 澳洲的强制投票制创造了很多娱乐性政党。
@熊也餐厅:不去登记就可以不用投票。登记了不投以前是罚款五十澳元,现在怎么样就不知道。
@whigzhou: 不登记只是让政府可能开不了罚单而已,没有这样的豁免,我查过
@空的发狂WALLE:强制公民履行政治义务,为什么?
@whigzhou: 从实际效果上看,明显的结果是提高左派得票率,比民主党用大巴将本来不会投票的人一车车拉到投票站的效果好5倍,瑞士的一个案例(mo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