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5-29】
@whigzhou: AI 的当前状况是,在它弄对的地方,可以对的很高级,而在它弄错的地方,往往错的很低级,
这其实是缺乏常识感的一种表现,类似情况在不同程度上在人类中也可以看到,比如常有一些领域顶尖专家,当他越出自己专业领域谈论其他事情时,往往表现的极度无知和愚蠢,
这个困难不容易克服,像人类这样层次丰富、面相多元的常识感是很难建立的,不仅需要一个完整的成长经历,一套良好的通识教育,还需要健全的动机与激励(more...)
【2022-05-29】
@whigzhou: AI 的当前状况是,在它弄对的地方,可以对的很高级,而在它弄错的地方,往往错的很低级,
这其实是缺乏常识感的一种表现,类似情况在不同程度上在人类中也可以看到,比如常有一些领域顶尖专家,当他越出自己专业领域谈论其他事情时,往往表现的极度无知和愚蠢,
这个困难不容易克服,像人类这样层次丰富、面相多元的常识感是很难建立的,不仅需要一个完整的成长经历,一套良好的通识教育,还需要健全的动机与激励(more...)
【2021-01-08】
推荐一个可以帮助你变得成熟而谦逊的网站:Metaculus.com
假如你经常在网上跟人吵架,经常感觉对方蠢的不可理喻,经常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那就不妨试试这个,它提供了极为丰富且方便的机会,让你表达对世界的各种信念,而且都是基于容易验证的简单命题,
我的建议是:每年选10个命题,记下你的判断,到年底再回顾一下,对了几个,错了几个,
这看起来很简单,但有助于解决我们认知系统的两个要命问题:
1)许多人会很快忘掉自己曾犯过的错误,人脑在自动删除不协调记忆方面表现相当出色,
2)第二点更微妙(more...)
人工智能与心智表征
辉格
2022年6月19日
继续上周的话题,在上一篇里,我讨论了AI在当前发展路线上将面临的局限,那么,突破这一局限的出路在哪里呢?或者让我换一个更具操作性的问题:未来出现的何种进展,会让我赞叹“这下有戏了!”?
简单说,我期待的是这样一种进展:一个AI系统能解释自己的行动、决定或看法,或者更理想的,一个AI系统的各组成模块都能这么做,至少大部分高层认知模块都能这么做,一些基础知觉模块可能无法解释就自己的知觉过程给出解释,但其知觉结果的表征必须是一个十分有限且相当恒定的离散集,即,当它声称自己看到、听到、闻到或察觉到了什么状况时,这一状况必须以某组清晰界定的概念来表示。
设想一个自动驾驶系统,有次在路上发生了追尾,撞坏了前车,事后它的教练向它提出一连串问题,诸如:你是否认为自己犯了个错误?说说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什么没有及时踩刹车?你考虑了哪些因素后做出(more...)
松耦合,语义界面,及人工智能
辉格
2022年6月13日
上周我就AI的当前状况做了点小思考,昨天又花了不少时间想这事情,发现许多曾经想过的点好像都串起来了,值得写一写。
让我绕远一点,从传统软件开发说起。
在遗留系统上工作过的人可能都有体会,当一个系统变得日益庞大复杂时,它会慢慢的绞成一团乱麻,添加新特性,修改旧特性,都变得越来越难以下手,因为很多地方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改了这里,不知道哪里会冒出一堆bug。
因为意识到处处是地雷,新来的程序员轻易不敢动旧代码,每当要进行一项改动时,只敢小心翼翼的找到一处他认为最适宜的切入点,从那里开始插入他的新代码,结果就像在一个庞大身躯上又安装了一条新假肢,久而久之,这副躯体就变成了一头全身长满假肢的怪物,每条假肢上又接出若干条假肢,许多遥远假肢之间还常常连着一些电线,这些电线自然也是绞成一团……
这是一种非常自然的倾向,只要没有系统性的手段加以阻止,持续强力一种贯彻某种结构方案和设计原则,就必定会发生。
广而言之,任何紧耦合系统都是如此,这也是为何软件工程界如此强调松耦合,每个谈论这一话题的人都是三句不离解耦。
一个典型的紧耦合系统是生物的基因组,每个变异常会影响数千个性状,每个性状常受数千个(more...)
【2021-10-30】
@whigzhou: 昨天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邻桌有个人跑过来攀谈,讲的还蛮起劲,一个人讲了十几分钟,等他走了之后,认识他的那位朋友悄悄告诉我,他是个聋子,而且聋的很彻底,我很惊讶,如果一个人彻底耳聋,他怎么会在没有反馈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发音控制的那么好,以前我也见过聋子说话,都明显控制不好自己的声音,我朋友说,他在胸部植入了一个装置,能让他感知自己的胸腔共鸣,具体怎么起作用的不太清楚,我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装置,搜了一下也没找到线索,
(more...)
【2021-06-28】
前两天在读 Kim Sterelny 的 The Evolved Apprentice,他提到一个观点挺有意思,
人类特别爱聊天这事情,很多心理学家和人类学家都讨论过了,有关闲聊的功能,以往的研究主要关注两点:1)交换信息,2)是一种强化关系的 grooming,类似于社会性灵长类中常见的相互梳毛,
Sterelny 提出了一种以往被忽略的功能:参与聊天是验证和改进一条参与者已经拥有的信息的高效手段,
比如你在狩猎归程中看到一串动物足(more...)
【2021-06-05】
林登·约翰逊有个臭毛病,对室内温度非常挑剔,在空军一号上老是一会儿让手下去把温度调高一点,一会儿又让调低一点,手下被烦透了,于是弄了个带数码显示的旋钮式室温控制台,让他自己调,约翰逊非常开心,时不时去转一下旋钮,数码显示器也非常配合的随旋钮而改变数值,
当然,这个控制台完全是个安慰剂,根本没和空调系统连上,
这玩意儿目前陈列在西雅图的航空博物馆,所以应该不是瞎编的故事,
@whigzhou: 非常有象征意义,操纵领导的(more...)
【2021-03-20】
forenoon这个词在1940年前还挺常用的,后来逐渐消失,被词义扩大的morning挤掉了,另外,evening 和 night 的区别好像也模糊了?
有人在stackexchange上给出了一个说法,好像挺有道理:
More broadly than the other answers, forenoon is one of the time-of-day terms that has become much less commonly used over the last century or so, possibly as a result of the widespread use of artificial lighting. In earlier times, it wa(more...)
More broadly than the other answers, forenoon is one of the time-of-day terms that has become much less commonly used over the last century or so, possibly as a result of the widespread use of artificial lighting. In earlier times, it was common to see the day divided into much more specific segments, but now only the terms in bold are in common usage for describing the time of day:
dawn twilight (morning) sunrise morning forenoon midday afternoon evening sunset twilight (evening) dusk night
As a fan of the Aubrey–Maturin series, set in the early 1800s, I'm quite familiar with the nautical term "forenoon watch", but I can't ever recall having seen "forenoon" used in a modern setting.
@ybfelix:用电灯来解释需要更多证据。我来猜测的话,会猜是手表等计时工具的逐渐铺开,需要精确报时的场合可以直接说几点钟(同时12时制只强调AM与PM的区分,所以它生存下来了 @whigzhou: 嗯,钟表肯定起了作用,另外,室外活动的减少,严格化的作息制度,对时间用词可能都有影响【2020-12-09】
有个情况可能大家都很熟悉,就是许多人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brush away 别人提到的某个事物中的新颖性——
甲:我觉得A还挺有意思
乙丙丁戊己庚辛:那不就是B嘛,我早就知道了
其实A和B还差的很远,虽然可能有一两个相似点,
想起这事情是因为我前两天发的一个帖子就收到了一堆这样的反应,
原先我以为,这种反应只是认知懒惰的表现,当你无法将某个东西迅速识别为你头脑中的某个已知模式时,便会产生认知焦虑(或曰格式塔压力),此时,你要么付出更多认知努力来把这东西整合进(more...)
【2020-10-03】
@whigzhou: 一方面,人们总是高估自己正在经历的事情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事后被发现真正重大的事情,在发生之时却往往会被低估。
@whigzhou: 一件在发生时被大大低估的事情是一战,欧洲人对打仗太熟悉了,都不觉得是什么大事,而且想着很快就会结束,另一件略有不同的是肯尼迪遇刺,很多人都感觉这是件大事,可是几乎没人预料到它究竟大在哪儿。
@布鲁小橙子:所以大在哪
@whigzh(more...)
【2019-10-10】
所谓好奇心大概可分为这样几种,一是凑热闹型,好奇点随外部刺激的随机贯序输入而变换不定,所谓记者的职业敏感,便是对此类外部刺激之摆布效能的早期捕捉和预判,
另一种是寻宝型,长期执着于某个或某类问题的思索,力求某种解答,仿佛在寻找隐藏于某处的珍宝,
第三种是探险型,探险者和寻宝者不同的是,他并非在寻找某件特定东西,而是在努力对他即将进入或身处其中的世界获得一个尽可能充分的认识,以便提升生存机会,恢复安全感,比如(more...)
【2019-05-25】
@whigzhou: 早先听一位生物学家(忘了是谁)说过威尔逊是他见过最讨厌的人,现在知道原因了,他是南方人,浸礼会教徒,后来虽然宗教热情消退,但始终未放弃基督徒身份,并且认为宗教信仰和科学追求并非不可调和,虽然没明说,但从字里行间看,他在政治上显然也是偏向保守派的,这样的人在波士顿圈子里被讨厌太正常了。
@winternight39:所以说辉总也认可这种教育方式吗?
@whigzhou: 难道我又无意间暗示了什么言下之意?
@whigzhou: 我在这事情上没有强烈的看法,我相信存在许多(more...)
【2018-05-12】
最近有个心得,不知对不对,克服英语口语障碍的一个办法是尽量主动说,掌握对话主导权,把对方可能问的自己先说了,把对方可能说的主动问了,这么做的好处是整个对话的context由自己主导,就不容易发生听不懂对方话的情况,因为我发现,听不懂往往是对某句话的主旨或内容缺乏适当预期,而主导对话进程可大幅改善预期。
说到因为缺乏适当预期而听不懂,我最好笑的一次经历是,雅思口语考试时,考官上来就问:what’s your ‘forename’(more...)
【2018-04-22】
内行与外行的一个关键差别可能是,将一幅与问题相关的概念图景迅速加载到工作内存中的能力,两个例子,下盲棋在外行看来很神奇,对专业棋手根本不算个事,贝多芬最优秀的几部作品是在他几乎丧失听觉后创作的,这在外行看来不可思议,但据说专业音乐家对此并不觉得太神奇。
缺乏这种能力的常见表现是,不知轻重,顾此失彼,前后不一,漏洞百出——虽然有时会在某一点上说对一两句话
社会是如何学会数到10的
How societies learn to count to 10
作者:Michael Erard @ 2015-9-25
译者:Veidt(@Veidt)
校对:混乱阈值(@混乱阈值)
来源:AAAS,http://news.sciencemag.org/brain-behavior/2015/09/how-societies-learn-count-10
In some traditional cultures, counting is as easy as one, two, three—because it stops there: Their languages have no words for higher numerals, and instead simply use varieties of words like “many.” But over time some societies acquired higher numbers, as the major languages spoken on the planet t(more...)
——海德沙龙·翻译组,致力于将英文世界的好文章搬进中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