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有〈慈善〉标签的文章(19)

福利主义是反慈善和反道德的

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主张自由市场和小政府的古典自由主义者(新近的批评者常称之为新自由主义,其实就其核心主张而言,没什么新的)更注重效率和经济增长,而福利主义者更关心教育、医疗、贫困、饥饿等问题,后者对穷人抱有更多的同情心,更热心于帮助穷人和弱者;在这一二分法中,古典自由主义者被描绘为缺乏同情心的、宣扬冷酷无情的竞争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其主张的极端状态便是丛林社会。

不仅批评者这么说,甚至许多古典自由主义者和保守派自己也这么认为,并因此而在道德上缺乏自信,比如小布什初次竞选时把自己的政策描绘为“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似乎暗示保守派天然的比自由派(即美国左派,请原谅术语上的混乱,没办法)缺乏同情心。

这种说法大错特错,一个古典自由主义者可以和其他(more...)

标签: | |
319

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是,主张自由市场和小政府的古典自由主义者(新近的批评者常称之为新自由主义,其实就其核心主张而言,没什么新的)更注重效率和经济增长,而福利主义者更关心教育、医疗、贫困、饥饿等问题,后者对穷人抱有更多的同情心,更热心于帮助穷人和弱者;在这一二分法中,古典自由主义者被描绘为缺乏同情心的、宣扬冷酷无情的竞争和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其主张的极端状态便是丛林社会。

不仅批评者这么说,甚至许多古典自由主义者和保守派自己也这么认为,并因此而在道德上缺乏自信,比如小布什初次竞选时把自己的政策描绘为“富有同情心的保守主义”,似乎暗示保守派天然的比自由派(即美国左派,请原谅术语上的混乱,没办法)缺乏同情心。

这种说法大错特错,一个古典自由主义者可以和其他任何人一样富于同情心,一样关心教育、医疗和贫困,一样热心于帮助穷人和弱者,他可能自己掏钱行善,也可能创建和组织NGO去行善,也可能劝导甚至跪求别人行善,他唯一反对的是:抢别人的钱去行善。他们主张,这些善行应基于个人的价值判断和自愿决定,由施善者自己付出热情、精力和代价去做,而不是强求他人付出代价而为自己博得善名,更不能借助暴力和政府强制把这些代价转嫁给他人,简单的说:不可以劫富济贫。

相反,由于福利主义者主张让他人承受代价来博取自己的善名,他们将自己置于道德上可疑的境地,更严重的是,由政府用税收来兴办社会福利的做法,破坏了慈善这一古老事业的激励机制和道德基础,福利主义者们无法推却由此带来的道德责任,因此,缺乏道德自信的本应是他们。

这里面的道理与逼捐十分相似,如果你反对逼捐,那就更应该反对政府福利;去年大地震后,一时逼捐成风,为此我写过一篇《逼捐毒化慈善环境》,分析了逼捐的几大危害,包括:逼捐模糊了捐助者是否心甘情愿这一信息,从而剥夺了他们本应获得的慰籍、荣誉和善名,而在另一边,逼捐将受助者陷于不义,同时又消灭了他们的感恩之情。

政府福利与逼捐类似,逼迫纳税人掏钱施善于穷人和弱者,更有甚者,逼捐还只是用嘴催逼,而政府福利则是借助国家暴力机器强夺,在道德上更加恶劣。

与个人直接向穷人施善相比,政府征税转施的结果,直接剥夺了施善者本应获得的慰籍和荣誉,相反,那些倡导和实施此事的福利主义者和政府官僚,自己没有付出代价(除了口水),却不仅获得了美名和感激,还得到了职位、工资和政治资本,于是,慈善的激励机制完全被扭曲了:获得激励者没有付出代价,付出代价者却籍籍无名;这是对慈善事业的釜底抽薪。

在受助者那边,情况一样糟糕,如果善行由个人或NGO直接向受助者施予,受助者得到的是一份来源明确的恩惠,有一个具体的恩人,当他感恩时(如果他懂得感恩的话),他知道该向谁感恩,当他要报恩时,也是如此;这种感恩和报恩的人类本性,是激励和维持慈善事业的重要基础,许多人在致富之后热衷行善,便是因为他们早先在困境中获得过帮助。

又一次,政府福利破坏了这一基础,由政府转施的恩惠缺乏一个具体明确的施恩者,感恩与报恩失去了对象,并且,政府福利的享用者通常压根不认为这是一种恩惠,而视之为理所当然,根本没有感恩可言;是的,在福利社会,恩惠、恩人、报恩,这些都已成为古代词汇,或者已经变成传销家嘴里一个空洞而不知所谓的口头禅,这真是个悲剧。

即便是那些将政府福利视为恩惠的受助者,也将感恩和报答的对象指向了福利政策的主张和实施者,通常用选票作为回报,而实际上,真正的施恩者是纳税人,和激励机制一样,报答机制也被扭曲了,结果,受助者一方面被陷于分赃之不义,而同时,他们被浪得善名的伪善政客揽为其博取权势的政治工具,他们的道德处境也十分不妙。

福利主义就是这样在破坏着慈善事业的道德基础,它既是反慈善的,也是反道德的,而可悲的是,它的主张者们却总是自认为也常常被认为占据着道德高地。

哀文#5:逼捐毒化慈善环境

(按:当初的逼捐者,不知今天怎么想?)

逼捐毒化慈善环境
辉格
2008年5月20日

眼下,正当善良民众踊跃捐款出力之际,出现了一个令人寒心的现象,一些身居言论渠道因而对舆论颇有影响力的媒体人士,拿着先行做出捐款的企业家名单和捐款数额,去百般催逼其他企业家,要求他们做出同等比例的捐款,他们计算着企业的销售额、利润、资产额、高管年薪等等指标,算计着每个企业应该捐多少,然后用这指标去评价每个企业家有没有、有多少良心。这种催逼逐渐升级直至发展为一场充斥了谩骂和攻击的网上群众运动,更荒唐的是,这些被催逼的企业家实(more...)

标签: | |
402

(按:当初的逼捐者,不知今天怎么想?)

逼捐毒化慈善环境
辉格
2008年5月20日

眼下,正当善良民众踊跃捐款出力之际,出现了一个令人寒心的现象,一些身居言论渠道因而对舆论颇有影响力的媒体人士,拿着先行做出捐款的企业家名单和捐款数额,去百般催逼其他企业家,要求他们做出同等比例的捐款,他们计算着企业的销售额、利润、资产额、高管年薪等等指标,算计着每个企业应该捐多少,然后用这指标去评价每个企业家有没有、有多少良心。这种催逼逐渐升级直至发展为一场充斥了谩骂和攻击的网上群众运动,更荒唐的是,这些被催逼的企业家实际上早已做出了数额不小的捐款,有些还制订并实施了自己的救援计划。

逼捐不仅在道德上站不住脚,而且对慈善业非常有害,会毒化慈善业健康发展所需的文化和舆论环境。逼捐者用以支持其行为的理由是可以逼出更多的捐款,事实上帮助了受助者,但牺牲整个慈善发展环境去换取一时的捐款增加,无异于杀鸡取卵。激励人们行善的最重要动力,来自于善行抚平行善者对他人痛苦的恻隐之心后带来的欣慰感和旁人对其善行的赞誉所带来的荣誉感,而逼捐将从四个方面同时打击这两个慈善的心理基础。

首先,对于被逼者,逼迫之下的捐赠带不来丝毫欣慰,更谈不上荣誉,只有尴尬、委屈和反感。原本,他可能只是选择不参与这次慈善活动,或者选择低调的、私下的、难以为公众所见的方式来参与,甚至他只是还没想好该以何种方式参与,或者还没准备好可以用来宣布的援助计划。所有这些都不能证明他没有慈善精神,更不能证明他不会在过去和将来积极参与慈善。然而逼捐却很可能真的让他对慈善活动心灰意冷,未来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回避。

其次,对于被逼捐者用作榜样的先行捐赠者,逼捐将把他们置于不义之地。本来,这些善人的巨额捐赠完全是出于自己的价值取向和荣誉感,或许他们会希望自己的行动具有某种感召力,但极少会有以此向旁人施压的意图。当巴菲特做出370亿美元巨额捐赠的壮举时,绝没有施压旁人的意思,他说:“如果你想捐款,这完全是你个人的事情,应该自己体验,很多人在体验之后会改变想法,对于慈善事业,在任何时候都应该忠实于自己的想法。”

试想,如果一群记者拿着巴菲特的捐款声明去向拉里·佩奇逼捐,巴菲特会作何感想?如果这种逼捐成了气候并且屡屡得手,巴菲特们还会不会再如此慷慨出手?会不会担心自己的慷慨沦为逼捐者的筹码?我想会的。这种情况下,我相信巴菲特即使不完全停止捐赠也会转入地下,慈善业将失去一批最伟大的榜样。

第三,一旦逼捐的氛围形成,任何人捐出善款时,旁人都无从判别,他究竟是出于慈悲还是仅仅屈服于舆论压力?这样一来,即使没有直接受逼,捐款人将再也得不到他应得的自豪和荣誉。如此,整个慈善业所赖以存在的心理基础便不复存在,其对慈善业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最后,逼捐也将把受助者置于不义之地。慈善受助者不是乞丐,他们中多数不愿被当成乞丐对待,如果他们知道大量善款都是逼捐逼来的,他们接受善款时将作何感想?这种感受之下他们是否还愿意接受捐助?接受了之后心理会不会留下阴影?慈善活动一旦沦入这种气氛中,慈悲、怜悯、温情、感恩这些本应充满这一活动的美好情感将被置于何地?我很怀疑它们将荡然无存。

慈善业在我国仅只初具雏形,还时常遭受运作不规范、透明度不够、核查机制不健全等等缺陷的困扰,现在它又要面临逼捐风潮的打击,实在前景堪忧。逼捐者有他们的言论自由,但那些希望慈善业得到持续健康发展的善良人们,理应发出他们的声音,去谴责这种对慈善业釜底抽薪的恶劣行为。

饭文#49: 科学慈善的效率考量

科学慈善的效率考量
辉格
2008年9月15日

本月9日,面向纳米、神经和天体物理三个科学领域的卡弗里奖在挪威颁发了首届奖项,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天,同样面向三个自然科学学科的邵逸夫奖在香港颁发了第五届奖项,甚至它们每份奖金的数额也相同——都是100万美元。自从诺贝尔奖于上世纪初创立以来,这种以面向特定学科的定期奖项来赞助科学研究的方式,已被证明是富有成效的,它以很低的代价创造了可长期持续的学术传统和由此带来的荣誉感和个人激励机制,在科学慈善的诸多方式中,大概是性价比最高的一种。

(more...)
标签: |
606
科学慈善的效率考量 辉格 2008年9月15日 本月9日,面向纳米、神经和天体物理三个科学领域的卡弗里奖在挪威颁发了首届奖项,巧合的是,就在同一天,同样面向三个自然科学学科的邵逸夫奖在香港颁发了第五届奖项,甚至它们每份奖金的数额也相同——都是100万美元。自从诺贝尔奖于上世纪初创立以来,这种以面向特定学科的定期奖项来赞助科学研究的方式,已被证明是富有成效的,它以很低的代价创造了可长期持续的学术传统和由此带来的荣誉感和个人激励机制,在科学慈善的诸多方式中,大概是性价比最高的一种。 与诺贝尔一样,卡弗里是一位工程师出身的成功商人,其在慈善事业的运作上表现出了他在工程和商业上同样的精明。虽然卡弗里几乎捐出了其全部资产,他的基金会也只有6亿美元,但成立八年以来,在他的精心运营下,已经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效果。通过与众多顶级大学的合作,已资助建立了15个卡弗里研究所。得益于精明的挑选和大学的积极配合,尽管基金会对每个研究所的赞助金额仅限于750万美元,这些研究所在短期内便创造了丰硕成果,甚至拥有了多名诺贝尔奖得主。卡弗里基金会因此而声名鹊起,于是在三年前决定趁热打铁,设立卡弗里奖,可谓点睛之笔。 科学慈善如同其他慈善行为一样,终究是一种消费:行善者付出代价去谋求一些结果,并从中得到满足。然而实现这一过程的方式却大相径庭,大致上可归为三类:第一种是养人,早期宫廷和贵族赞助者经常养士以增添自己的荣耀,他们为博学和专才者提供衣食无忧的条件,指望他们创造出优秀的科学成果和艺术作品。现代大学的终身教席是这一方式的典范,今天,仍不断有慈善家资助大学的特定讲座和教席,李嘉诚的长江学者计划即属此类。这种方式的好处是开放性,对研究方向几乎没有约束,也利于营造自由学术气氛,但如果缺乏有效的同行评价和激励机制,难免限于懒散。 第二种是养工程,即针对特定目标制订研究计划,组织和推动研究过程并为其提供资源。比如盖茨基金会已投入数十亿美元推动多项疾病研究项目,其组织方法颇似美国政府推动的曼哈顿和阿波罗计划。这种方式的好处是导向性明确,可以确保资源被用在赞助者意图所指的方向上,缺点是投入密集、风险大。盖茨基金会为攻克一种疾病动辄投入十几亿美元,短期内还往往难以见效。本月初,慈善家布罗德向哈佛和麻省理工合建的遗传医学研究所追加了4亿美元捐赠,而此前他已向该研究所捐了2亿美元,但看上去,布罗德在有生之年也只能从那里看到少数前途未卜的零星成果。 第三种是直接采购,对于作为消费者的慈善家来说,这显然是最自然的方式,事实上,这也是最有效率的方式——你想要什么结果,花钱买就是了。买有两种买法:一种是你要的结果已经存在,但需要识别和评估出来,这是科学奖项的做法;另一种是期望的结果还不存在,但你希望它出现,那就是悬赏,克雷数学研究所2000年公布了七道千禧年数学难题,为每个题目悬赏百万美元,如同1900年希尔伯特23问题一样,这些悬赏题有望影响今后若干年的研究方向。 科学研究有其独特的组织和演化逻辑,它依赖于持久专注的思考传统,独立自治的研究机构,基于期刊、通讯和会议的同行评价机制,基于师生和学派传承关系的研究范式。外部资助者若要获得好的效果,便应利用而非打破这些传统和结构,就这一点而言,采购法也是最好的资助方式,它诱导科研体系向赞助者希望的方向倾斜,但并不干预该体系如何产生出这一结果,而像盖茨基金会这种大规模直接介入,很可能会对学术界原有的组织结构和评价激励体系造成过度冲击,对此已有学者表示了担忧。 随着富人们价值观的变迁,赞助科学的慈善行为日益成为风尚,而有待开拓的未知领域和不断涌现的新学科将为慈善家提供大量名垂青史的机会,选择哪一种资助方式,将决定慈善的效率。
哀文#4:善款买的是什么?

善款买的是什么?
辉格
2008年5月19日

大难当前,善良的人们在悲痛之余,纷纷伸出援手,捐款捐物,慈悲之心令人钦佩和欣慰。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人们,在捐助的时候,要留意辨别,选择恰当的捐助方式和慈善组织,确保你的捐助的确是在推动你所希望的目标。不恰当捐助非但无助于你的目标的达成,还会鼓励不良募捐组织的贪婪,损害慈善业的发展环境,在某些条件下,甚至会严重伤害你原本想帮助的对象。

对于捐赠者,慈善是一种消费,他付出金钱、实物和精力,期望推动某个目标的实现,并从中得到满足。这么说丝毫没有贬义(more...)

标签: |
403
善款买的是什么? 辉格 2008年5月19日 大难当前,善良的人们在悲痛之余,纷纷伸出援手,捐款捐物,慈悲之心令人钦佩和欣慰。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人们,在捐助的时候,要留意辨别,选择恰当的捐助方式和慈善组织,确保你的捐助的确是在推动你所希望的目标。不恰当捐助非但无助于你的目标的达成,还会鼓励不良募捐组织的贪婪,损害慈善业的发展环境,在某些条件下,甚至会严重伤害你原本想帮助的对象。 对于捐赠者,慈善是一种消费,他付出金钱、实物和精力,期望推动某个目标的实现,并从中得到满足。这么说丝毫没有贬义,金钱和购买本身无所谓高尚或卑劣,用金钱所追求的那个目标才是价值判断的对象。所以,捐赠者在付出之前,首先需要弄清楚的是,用这代价购买的到底是什么?掏钱并不等于高尚,重要的是目标。仔细分析会发现,捐赠所追求的目标其实分多个层次。 首先是良心的安宁,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当你看到一群孩子因白内障而失明,怜悯油然而生,觉得不做点什么于心不安;其次是旁人的赞誉,善行不仅给你带来自豪和荣耀,也可让你周围的人了解你的善良,使得你们的相处和交往更加融洽,这种认知将为相互体谅和帮助创造良好条件,是形成社会道德氛围的有效途径;最后无疑也是最重要的,是引发捐助行为的那些痛苦的消除,这理应是慈善的核心目标。 幸运的是,恻隐之心和荣誉感根植于人类天性之中,它让我们本能的追求前两个目标,由此而使行善成为自然而普遍的举动;然而危险也正在于此,如果我们止步于这两个目标而忘却了治愈创伤和消除痛苦的核心目的,那么我们的慈悲之心就可能被利用来达到其他目的。捐助者需要明白,如果目标是治愈伤口,那么你在看到伤口时付出的善款就仅仅是预付款,受助者或作为中介的慈善组织必须用治愈的结果来报账,至此这笔购买才算完成,如此才能保证善款购买的是伤口的治愈,而不是伤口本身。 购买伤口?听起来匪夷所思,实际上并不少见。2006年深圳警方在为期一周的专项打击中,便破获了50多起拐卖、残害儿童并胁迫其沿街乞讨的案件,有些儿童原本残疾,被黑帮以两三千元的年租金从贫困乡村“租”来,而另一些则是被诱拐后遭到残害。在这些黑帮那里,利用善良民众的慈悲心,向他们展示和兜售伤口,已经成为一个产业。行善者在洒下同情眼泪,抛下硬币之后,良心得到抚慰,而没有索要治愈结果的报告,于是,善款购买了伤口。 需求创造供给,有人买就有人卖,出价越高卖方越起劲,没有伤口就制造出伤口,价格够高时甚至会有人自残待沽。因为缺少了报账环节,慈善的回路被短路了。指出这一逻辑显得十分冷酷,但事实无可回避。为了避免这样的悲剧,报账环节必须被强化,捐赠者应仔细鉴别、慎重选择慈善组织,而后者应主动公布每一笔善款的使用细节和救助效果,如此才能确保善款被用来实现捐款人所希望的目标,而慈善业也才能得到健康发展。 在面临巨大灾难时,常常听到一种说法: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计较这些,良心被狗吃了?急切心情可以体谅,但这种态度对于慈善业其实非常有害。慈善行动不是简单的送钱送物,从募集、采购、运送、对象认定、分发,到针对效果的回访、评估、统计、公告,这一连串环节构成了一个完整回路,其中任何环节的混乱和不透明都会给贪婪留出缺口,每个缺口都是一种诱惑,无数先例证明了,人是很难长期抵御诱惑的。 大地震制造了数不尽的悲剧和痛苦,如果能给我们留下什么,或许就是由灾难所激发的爱心和慈善了。若有幸以此为契机,我们尚显稚嫩的慈善业得以成熟和繁荣,我等生者也就有所可以告慰于受难者在天之灵了。而慈善业的健康发展,离不开捐助者的审慎与明辨,也离不开慈善组织的透明化,慈善工作者不应把核查与监督视为麻烦或敌意,而应视之为捍卫自己神圣荣誉的盾牌而热情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