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发表的文章(4)

圣诞

【2019-12-24】

澳洲人的圣诞节拖的很长,特别是在乡下,比中国春节还长,而且不像春节是往后延,这边圣诞是往前延,我们镇上的圣诞parade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很多人家也将近一个月就挂上彩灯了。

过去两周我已经被五六次问起圣诞打算怎么过,我的回答『给自己做顿好的吃』收获了不少同情目光。

昨天和今天在俱乐部里打牌的分别只有三桌和两桌,感觉有点像仅剩的几个苦命人在抱团取暖。

另外,这边有个习俗我怀疑大城市可能没有,有些(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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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24】 澳洲人的圣诞节拖的很长,特别是在乡下,比中国春节还长,而且不像春节是往后延,这边圣诞是往前延,我们镇上的圣诞parade提前了整整一个月,很多人家也将近一个月就挂上彩灯了。 过去两周我已经被五六次问起圣诞打算怎么过,我的回答『给自己做顿好的吃』收获了不少同情目光。 昨天和今天在俱乐部里打牌的分别只有三桌和两桌,感觉有点像仅剩的几个苦命人在抱团取暖。 另外,这边有个习俗我怀疑大城市可能没有,有些人会用彩灯把自家房子装点的跟宫殿式的,然后大晚上打扮成圣诞老人坐在门廊上向过路者招手,送上祝福,通常同时还会有个小孩,打扮成天使样,站在屋前人行道上向路人说Merry Christmas,我有次晚上将近11点从外面回来,看见这阵势,起先还误以为是两个假人,正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结果被他们的祝福给吓了一跳。  
恐吓面积

【2019-12-16】

设想你是一位媒体编辑,手上有两篇稿子,标题分别为『妙龄少女在阿塞拜疆背包徒步惨遭奸杀』和『白领丽人打Uber下班惨遭奸杀』,你会选哪篇上头版?当然是第二篇,因为绝大部分人看到第一个标题后都会想:我既不会去阿塞拜疆也不会徒步旅行,这事儿跟我没屁关系,懒得点开看更不会转发,第二篇就不同了,恐吓面积巨大无比,所有白领丽人(或不那么丽的人)以及她们的父母姐妹男友老公都会想:这让我还怎么躲?

这就是为何(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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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6】 设想你是一位媒体编辑,手上有两篇稿子,标题分别为『妙龄少女在阿塞拜疆背包徒步惨遭奸杀』和『白领丽人打Uber下班惨遭奸杀』,你会选哪篇上头版?当然是第二篇,因为绝大部分人看到第一个标题后都会想:我既不会去阿塞拜疆也不会徒步旅行,这事儿跟我没屁关系,懒得点开看更不会转发,第二篇就不同了,恐吓面积巨大无比,所有白领丽人(或不那么丽的人)以及她们的父母姐妹男友老公都会想:这让我还怎么躲? 这就是为何他们要竭尽一切可能将任何个案悲剧扯大成『结构性问题』,非如此不足以获得强力传播所需的恐吓面积。  
窦唯的歌词

【2019-12-12】

我好像对窦唯的歌词风格有了更深的理解……,自从一年半前搬到现在这个地方,我就没机会说汉语了,结果,大脑里处理汉语的那些部件似乎被憋坏了,总是找机会从某条缝里蹦出来,常见症状有两个:1)经常会不自觉的把英语单词用汉语音译法念出来,比如看天气预报时,我会念:莫斯特利·桑尼,帕特利·克劳迪,诸如此类,2)早晨起床或夜晚上床时,嘴里常会冒出一些由汉语词汇胡乱拼凑出的无意义句子,就像《幻听》和《雨吁》里(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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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2】 我好像对窦唯的歌词风格有了更深的理解……,自从一年半前搬到现在这个地方,我就没机会说汉语了,结果,大脑里处理汉语的那些部件似乎被憋坏了,总是找机会从某条缝里蹦出来,常见症状有两个:1)经常会不自觉的把英语单词用汉语音译法念出来,比如看天气预报时,我会念:莫斯特利·桑尼,帕特利·克劳迪,诸如此类,2)早晨起床或夜晚上床时,嘴里常会冒出一些由汉语词汇胡乱拼凑出的无意义句子,就像《幻听》和《雨吁》里的歌词,由此可见,1998-99年的窦唯大概很少说话。  
Geoff

【2019-12-04】

中午去参加了一位牌友Geoff的葬礼,这是我们俱乐部今年失去的第二位成员了,上一次是一位老太太,今年一月份,葬礼我没参加,这次我觉得不能再错过了,所以一早就请教了是否需要穿正装,还好,以前需要,现在不用了,省了我买衣服的钱,去之前从院子里剪了一枝白玫瑰,到了后却发现我是唯一手里拿着花的人。

Geoff享寿80,走得很利索,在医院好像住了没几天,因为死讯传来之前两或三周我还在牌桌上见过他,当时气色还挺好,那位老太太也挺利索,不过有点预兆,走前约一个月在自家厨房摔了一跤,把自己弄(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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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04】 中午去参加了一位牌友Geoff的葬礼,这是我们俱乐部今年失去的第二位成员了,上一次是一位老太太,今年一月份,葬礼我没参加,这次我觉得不能再错过了,所以一早就请教了是否需要穿正装,还好,以前需要,现在不用了,省了我买衣服的钱,去之前从院子里剪了一枝白玫瑰,到了后却发现我是唯一手里拿着花的人。 Geoff享寿80,走得很利索,在医院好像住了没几天,因为死讯传来之前两或三周我还在牌桌上见过他,当时气色还挺好,那位老太太也挺利索,不过有点预兆,走前约一个月在自家厨房摔了一跤,把自己弄的满脸伤。 葬礼形式很简单,安排在本镇赛狗场的大厅里,据说这是本地几种常见形式中最简单的一种,虽然不算非主流,但属于少数派,不过来的人不少,略高于邓巴数,假如这个规模偏大的话(我不确定),可能是因为他的社会生活较活跃的缘故,他曾是一个澳式足球俱乐部的骨干,担任过副主席,也是本地一家教会的活跃分子,在我们俱乐部也做过几年司库。 我最早发现他的活泼开朗性格是在几次节日聚餐上,他总是很起劲的带大家唱歌,不过今天被人揭了底,其实他唯一会唱的歌是走调版的 New York, New York。 这种外向性格让他很招人喜欢,有很多朋友,今天致eulogies的几位都很动容,不过我猜也会惹来一些讨厌,我这么猜是因为我就讨厌过一次,那是我加入俱乐部不久,刚刚找到一位长期搭档,他给我发邮件问我能不能跟他搭,顺便说了我搭档一句坏话,说他有一股德国佬那种『I'm right』的死不认错劲,结果我当然拒绝了,不过对他来说,这还不是最不幸的事情,就在去世前一个月,他的搭了一年多的搭档把他给蹬了,说他牌技实在太臭。(我在背后这么说逝者的坏话是不是有点恶劣啊?) 仪式过程主要由几段音乐,一段PPT和几段eulogies组成,主持人是他教会的一位女pastor,音乐第一段是哀伤的,第二段是平静的,后面一段比一段明快喜悦,参加者的情绪也差不多,哀伤和欢笑大约3/7开,致eulogies的依次是大女儿,足球俱乐部同事,教会教友,一位年龄比他大的发小(听了他的eulogy我才知道Geoff的职业原来是baker),桥牌牌友,表妹,最后大女儿代表她妈又补了一段(他第一位妻子生了两个女儿,丧妻后再婚,又有了一对继子女),每位发言者差不多代表了他的一个社会圈子,出席者的比例也近乎于五等分。 到此为止只花了75分钟,接着是茶点和自由交谈,我就先走了。 哦,漏了一点,仪式的收尾是一位乐手穿着苏格兰花呢裙吹着风笛穿行全场,一直吹着走到门外,有点送魂的意思,这也是我最喜欢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