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的新教运动

【2016-12-23】

@海德沙龙 《伊斯兰改革是否可能? ​​​​》 一种观点认为激进派和原教旨主义并不能代表伊斯兰,后者总体而言是和平宽容向善的,另一种观点认为基本教义决定了伊斯兰只能陷于目前这种不堪的状态,而在Daniel Pipes看来,第一种观点无视了当前的基本事实,第二种观点则既与伊斯兰历史不符……

@海德沙龙:Pipes指出了两个难以否认的历史事实:1)在历史上,伊斯兰社会并未被束缚于基本教义,2)假如基本教义能够如此决定一个宗教群体的社会生活和制度走向,那么基督教世界的近代转变同样不会发生。

@whigzhou: Pipes对历史的回顾很有价值,可以清除最简单的那些错误,但他的乐观展望并没有说服力

@whigzhou: 依我看,1)伊斯兰改革当然可能,而且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2)当代伊斯兰主义就是一种伊斯兰的新教运动,3)宗教改革中诞生的教派通常都是激进的和原教旨主义的,4)基督教改革最初也产生了各种激进和暴力教派,以及宗教战争,5)基督教新教运动最终达致的可意结果和教义没多大关系,

@whigzhou: 6)基督教世界最终迎来的政教分离、宗教宽容和信仰自由,不是任何新旧教义的逻辑后果,而是既已存在的文化背景、制度基础和政治权力结构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个(广义的)制度框架将教派冲突约束在令其有可能向宪政均衡收敛的限度之内,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另一个环境中,结果十有八九是糟糕的,

@whigzhou: 7)实际上,这一最终的均衡只有我们局外人在事后看来才是理想的,而在参与其中的任何教派眼里,那既不是他们期望的,也不是他们想要或喜欢的

@whigzhou: 8)在美国,新教运动和教派分化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新教派伴随一轮轮大觉醒不断涌现,其中绝大部分是和平的,据此你很容易得出结论:新教基本上是和平的,这当然没错,但你也很可能进而断定:这一宗教『本质上』就是和平的,其教义决定了它是和平的,那就错了,

@whigzhou: 试想,在一次次教派裂变中,只要出现一个非和平的变种,同时又没有宪政确保其他教派不受其伤害,那么其他教派要么(A)消失,要么(B)也变成暴力教派,要么(C)谋求自己动手建立秩序(从而破坏政教分离原则)

@whigzhou: 9)那么,伊斯兰可能得到良性改革所需要的文化/政治条件吗?当然不会,因为大英帝国早已解散,如今连羞涩勉强版的美帝国也正在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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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23】 @海德沙龙 《伊斯兰改革是否可能? ​​​​》 一种观点认为激进派和原教旨主义并不能代表伊斯兰,后者总体而言是和平宽容向善的,另一种观点认为基本教义决定了伊斯兰只能陷于目前这种不堪的状态,而在Daniel Pipes看来,第一种观点无视了当前的基本事实,第二种观点则既与伊斯兰历史不符…… @海德沙龙:Pipes指出了两个难以否认的历史事实:1)在历史上,伊斯兰社会并未被束缚于基本教义,2)假如基本教义能够如此决定一个宗教群体的社会生活和制度走向,那么基督教世界的近代转变同样不会发生。 @whigzhou: Pipes对历史的回顾很有价值,可以清除最简单的那些错误,但他的乐观展望并没有说服力 @whigzhou: 依我看,1)伊斯兰改革当然可能,而且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2)当代伊斯兰主义就是一种伊斯兰的新教运动,3)宗教改革中诞生的教派通常都是激进的和原教旨主义的,4)基督教改革最初也产生了各种激进和暴力教派,以及宗教战争,5)基督教新教运动最终达致的可意结果和教义没多大关系, @whigzhou: 6)基督教世界最终迎来的政教分离、宗教宽容和信仰自由,不是任何新旧教义的逻辑后果,而是既已存在的文化背景、制度基础和政治权力结构共同作用的结果,这个(广义的)制度框架将教派冲突约束在令其有可能向宪政均衡收敛的限度之内,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另一个环境中,结果十有八九是糟糕的, @whigzhou: 7)实际上,这一最终的均衡只有我们局外人在事后看来才是理想的,而在参与其中的任何教派眼里,那既不是他们期望的,也不是他们想要或喜欢的 @whigzhou: 8)在美国,新教运动和教派分化其实从来没有停止过,新教派伴随一轮轮大觉醒不断涌现,其中绝大部分是和平的,据此你很容易得出结论:新教基本上是和平的,这当然没错,但你也很可能进而断定:这一宗教『本质上』就是和平的,其教义决定了它是和平的,那就错了, @whigzhou: 试想,在一次次教派裂变中,只要出现一个非和平的变种,同时又没有宪政确保其他教派不受其伤害,那么其他教派要么(A)消失,要么(B)也变成暴力教派,要么(C)谋求自己动手建立秩序(从而破坏政教分离原则) @whigzhou: 9)那么,伊斯兰可能得到良性改革所需要的文化/政治条件吗?当然不会,因为大英帝国早已解散,如今连羞涩勉强版的美帝国也正在解散  


已有1条评论

  1. Vivek @ 2020-10-20, 23:09

    「实际上,这一最终的均衡只有我们局外人在事后看来才是理想的,而在参与其中的任何教派眼里,那既不是他们期望的,也不是他们想要或喜欢的」
    房龙:「不是人的智慧,而是人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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