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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型练蛊盆

【2021-05-09】

和澳洲相比,西伯利亚流放系统在推动殖民上的效果很差,流犯逃亡比例极高,很少定居下来,而作为劳动力,他们也不受当地农民欢迎(相比之下,澳洲农场主对流犯劳力的需求非常旺盛),更糟糕的是,当局对流犯的约束、影响和引导能力很弱,结果西伯利亚简直成了个大型练蛊盆(练出的最大两只蛊就是俄罗斯黑手党和布尔什维克),

想了想,造成这个差异的各因素中,有几点好像比较突出:

1)西伯利亚其实没有那么孤绝,至少孤绝程度跟澳洲比差远了,而且流犯很清楚该从哪条路线、向哪里逃——只要沿着被送过来的那条路朝相反方向走即(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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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09】 和澳洲相比,西伯利亚流放系统在推动殖民上的效果很差,流犯逃亡比例极高,很少定居下来,而作为劳动力,他们也不受当地农民欢迎(相比之下,澳洲农场主对流犯劳力的需求非常旺盛),更糟糕的是,当局对流犯的约束、影响和引导能力很弱,结果西伯利亚简直成了个大型练蛊盆(练出的最大两只蛊就是俄罗斯黑手党和布尔什维克), 想了想,造成这个差异的各因素中,有几点好像比较突出: 1)西伯利亚其实没有那么孤绝,至少孤绝程度跟澳洲比差远了,而且流犯很清楚该从哪条路线、向哪里逃——只要沿着被送过来的那条路朝相反方向走即可,沿路虽人口稀疏,但还是有足够多的村庄可供乞讨勒索抢劫以获取给养,结果是,流犯逃亡率超过1/3,而且成功率也不算低,大概有一小半能逃回乌拉尔以西, 因为逃亡者足够多,沿路很容易几十个人凑成一伙,就更提高了给养获取能力和逃亡成功率,所以,任何时候西伯利亚道路沿线都有一群群的逃亡者在从东往西跑,被戏称为西伯利亚永动机, 由于不受当地农民欢迎,他们在农业拓殖没多少贡献,对殖民事业的作用仅限于在各种公共工程上做苦力,但那其实也是很没效率的,远不如直接花钱雇人合算, 2)发配西伯利亚的政治犯很多,越到后期越多,这些镇痔犯很多是贵族,或至少中上层知识分子,家里有钱,每年几千几万卢布往那儿寄,这么多钱花下去,足以把整个看守团队变成他们的仆人,加上制度上的贵族特权待遇,这些人在流放地的活动相当自由,阅读、写作和通信毫无障碍(除了几个月的延迟之外),甚至还能办报刊,总之,官方很少能影响这群人的活动,反倒他们对流犯群体和当地社会影响很大, 3)发配西伯利亚的重罪犯很多,包括谋杀抢劫者,这些人很难管束,加上俄国官僚机器的腐败低效,结果流犯群体就像黑社会那样发展出了自己的秩序和组织体系,官方对其走向的引导控制能力很差, 暴力重犯多可能也是他们不受农民欢迎的原因之一, 那么为何俄国流犯的重犯比例比澳洲高呢?依我看,是因为俄国很少用死刑,叶卡捷琳娜二世曾经废除死刑,后来虽然恢复,但很少用,像杀人抢劫这种重罪犯,在英国可能就吊死了,不会送去澳洲,送去的多数是偷窃伪造之类, 俄国死刑少到什么程度,有个例子可以说明,1846年一群四个逃犯把一整个金矿勘探队十几号人杀了个精光,结果居然没人因此判死刑,只是夹道鞭笞和终身苦役,  
行政流放

【2021-05-05】

沙俄的流放犯里大约有一半是所谓的行政流放(administrative exile)(见《死屋》第1章),一项非常有俄国特色的制度,我觉得它可能强化了俄罗斯原本就很浓厚的集体主义,因为它给各种小集体(农庄/工厂/行会等)提供了一个强大的纪律执行工具,把桀骜不驯者清除出去,同时让留下的变得战战兢兢,柔顺服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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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5-05】 沙俄的流放犯里大约有一半是所谓的行政流放(administrative exile)(见《死屋》第1章),一项非常有俄国特色的制度,我觉得它可能强化了俄罗斯原本就很浓厚的集体主义,因为它给各种小集体(农庄/工厂/行会等)提供了一个强大的纪律执行工具,把桀骜不驯者清除出去,同时让留下的变得战战兢兢,柔顺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