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12-28】
几点观察:
1)这种东西大概不会改变个体的投票选择,但可能会略微提高川普粉投票率,
2)主要功能是心理按摩,没人在意从中得到什么信息,
3)类似游戏对左派玩不动,因为主流媒体已经为他们提供足够多按摩师了,而川普粉的饥渴恰好是个生态空档,
4)facebook看来也是养营销号的好地方,
5)社交网让模因学终于有了可施展的地方,貌似,
【2016-12-28】
几点观察:
1)这种东西大概不会改变个体的投票选择,但可能会略微提高川普粉投票率,
2)主要功能是心理按摩,没人在意从中得到什么信息,
3)类似游戏对左派玩不动,因为主流媒体已经为他们提供足够多按摩师了,而川普粉的饥渴恰好是个生态空档,
4)facebook看来也是养营销号的好地方,
5)社交网让模因学终于有了可施展的地方,貌似,
Sex on TV: Less impact on teens than you might think
电视上的色情内容: 对青少年的影响比你想象的少
作者:Christopher Ferguson @ 2016-08-02
译者:babyface_claire(@许你疯不许你傻)
校对:鳗鱼禅(@鳗鱼禅)
来源:https://theconversation.com/sex-on-tv-less-impact-on-teens-than-you-might-think-61957
Few people would doubt that sex is ubiquitous in media – whether movies, television, music or books – and that teens today have unprecedented access to all of it. It’s often taken for granted that this easy access to “sexy media” has an influence on teenage sexuality.
性在媒体上无处不在,这个论断少有人质疑。无论电影、电视、音乐或书籍,对当今的青少年而言,有关性的一切信息触手可及,这种便捷史无前例。人们经常理所当然的认为,随处可见的“色情媒体”会对青少年性行为产生影响。
Specifically, the worry is that teens may have sex earlier or engage in higher-risk sexual activities such as having multiple partners or exposing themselves to potential pregnancies or STDs. In 2010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ediatrics even published a position paper claiming that sexually explicit media could promote risky teen sexual behavior.
具体来说,人们担心的是青少年可能更早发生性行为,或者参与高风险性行为。比如与多位同伴有性行为,或者暴露于怀孕或染上性病的风险中。2010年美国儿科协会甚至发表了一篇意见书,声称色情媒体可能诱发青少年危险性行为。
But government data find that teens are actually waiting longer than in the past to have sex. And teen pregnancy rates are at historic lows. How is it possible that sexy media has such a pernicious effect even as teen sexuality is becoming healthier?
然而政府数据显示,事实上青少年发生性行为前的等待时间比过去更长。且现时未成年人怀孕率处于历史最低点。色情媒体如此有害,而青少年性行为反而比以往健康,这怎么可能呢?
I’ve spent more than a decade researching how media – like video games or advertising – influences youth behavior. What fascinates m(more...)
——海德沙龙·翻译组,致力于将英文世界的好文章搬进中文世界——
@海德沙龙:诺贝尔和平奖得主Eli Wiesel曾如此自问自答:“究竟是什么把一些年轻人推向恐怖主义?就是因为它简单粗暴。盲从狂热者没有问题,只有答案。而教育就是消除恐怖主义的方法”,但经验研究从未支持这一说法,本文作者对教育与恐怖主义的关系进行了更细致的考察。(教育会减少恐怖主义? http://t.cn/RGDyD03)
我在想,人类对某些形式的内容(书面文本、巫师咒语、韵文、学术黑话、新闻联播……)似乎有着本能的迷信倾向,其心理基础究竟是什么呢?
相对于其他来源的信息,以某些介质记录或以某些形(more...)
【2016-01-21】
@海德沙龙 《枪支与死亡的奇妙相关性》 每次重大枪击案件都会激起一片强化枪支管制甚至禁枪的呼声,用来支持这一立场的各种数据中,有一个十分有趣、传播率也极高的指标,叫涉枪死亡率,那么,这个指标究竟能说明什么问题,以及在多大程度上说明问题呢?它被用来支持枪支管制的逻辑又是什么?
@whigzhou: 这是一种典型的组合式欺骗,一张图片配上一段文字,图片和文字本身都是真实的,但放在一起就会给人造成一种可预期的错误印象,假设一小(more...)
The fascinating economics behind Playboy’s decision to drop nudes from its magazine
花花公子杂志做出取消裸照的决定背后迷人的经济学
作者:Timothy B. Lee @ 2015-10-13
译者:混乱阈值(@混乱阈值)
校对:小册子(@昵称被抢的小册子)
来源:Vox,http://www.vox.com/2015/10/13/9523879/playboy-nudity-no
On Monday, the New York Times reported on a development that sounds like an April Fool’s joke: Playboy magazine is going to stop publishing images of naked women.
周一,《纽约时报》报道了一条听起来像愚人节笑话的新闻:《花花公子》杂志将不再刊登裸女照片了。
But Playboy CEO Scott Flanders is serious. He believes the Playboy brand can transcend its salacious origins and become a lucrative vehicle for selling mainstream products. There’s already a wide variety of Playboy-branded clothing and jewelry out there, and the Playboy brand is particularly popular in China, where pornography is officially illegal.
然而花花公子的CEO Scott Flanders是认真的。他相信花花公子品牌能够超越自己的色情业出身,通过销售主流产品而获利。花花公子品牌的服装和珠宝早就款式繁多了。而且花花公子品牌在中国特别受欢迎,尽管色情业在中国是非法的。
Playboy tested this strategy out with the Playboy.com website, which has been free of explicit nudity since last year. The company says it’s been a big success, attracting a much bigger and younger audience. Now it’s hoping to expand on that success with what used to be the country’s most popular pornographic magazine.
花花公子已经开始在它的网站Playboy.com上试行这一新策略,该网站从去年开始就已经没有露骨的裸体照片了。公司声称此举已经获得了巨大成功,吸引到了比以前多得多且年轻得多的用户。现在公司正希望将成功扩展到这份一度是全国最具人气的色情杂志上。
Playboy is dropping explicit nudity from its flagship magazine
花花公子正把露骨的裸体从它的旗舰杂志中去除
——海德沙龙·翻译组,致力于将英文世界的好文章搬进中文世界——
Snapshots of Connected and Interactive in 2015
数字媒体与互动性报告,2015
作者:Timothy Taylor @ 2015-8-21
译者:路嘉宾(@晚上不买白天买不到)
校对:小册子(@昵称被抢的小册子)
来源:CONVERSABLE ECONOMIST,http://conversableeconomist.blogspot.com/2015/08/snapshots-of-connected-and-interactive.html
For 20 years, Mary Meeker–now of the venture capital firm Kleiner, Perkins, Caufield and Byers–has been presenting an annual overview of Internet trends that has become semi-legendary in the industry. If you’d like to listen to a speaker go through 196 Powerpoint slides in 25 minutes, the link to her presentation at the Internet Trends 2015–Code Conference on May 27, 2015 is here. If you just want the slides they are here. For those who like taking a drink from a fire hose of information, this presentation is for you.
20年来,现正供职于风险投资公司KPCB(凯鹏华盈)的玛丽·米克每年都会发布互联网发展趋势的年度报告,这已经成为了业界的半个传奇。如果你想通过扬声器听她用25分钟时间给你过一遍196页的PPT,她在2015年5月27日举行的code conference上关于2015年互联网发展趋势的演讲链接在这里。如果你只是想要幻灯片的话它们在这里。这些演讲资料是为那些喜欢从信息消防龙头里大喝一通的人准备的。
Here, I’ll just pass along a few slides that particularly caught my eye, on the general theme of how our interaction with media is evolving. The old model is about turning a station on or off, or going to a certain website to read what’s there. The new model is toward greater interactivity. For example, here’s a figuring that starts with the VCR and cable television back in the 1970s, as way in which users began to exercise more control over media, and points to the many ways in which this trend has expanded.
在这里,我将展示一些特别吸引我眼球的幻灯片,其宏观主题是关于我们与媒体的互动是如何演变的。旧的模式主要就是打开或者关闭一个电台/电视台,或者去某个网站阅读其中的内容。新的模式则具有更强的互动性。例如,这里有一幅以1970年代的盒式磁带录像机(VCR)及有线电视为起始的图表,说明用户如何开始对媒体有更多的控制,并且指出了这种趋势得以延续的许多途径。
——海德沙龙·翻译组,致力于将英文世界的好文章搬进中文世界——
网络把我们变傻了吗?
辉格
2014年12月6日
2008年,尼古拉斯·卡尔(Nicholas G. Carr)发表文章“谷歌把我们变傻了?”(Is Google Making Us Stupid?),告诫世人,互联网带来的信息泛滥,正在剥夺我们的专注力,变得浮躁而浅薄,不再有深入阅读和独立思考的习惯,也逐渐丧失记忆力,最终将变成信息技术的奴隶;此文轰动一时,2010年作者又将其观点扩充为一本书《浅薄》,并以此赢得2011年普利策奖。
也常听媒体业者说,微博时代,阅读碎片化了,媒体快餐化了,没人看书了,写长文章没意义了;然而,这些耸人听闻的哀叹毫无事实依据,就在卡尔文章发表之后的四年里,尽管手持终端迅猛普及,网络媒体渗透率不断提高,但图书出版、销售和阅读量也在快速增长,美国图书销量增长了14%;读者对长内容的热情并未消减,连抗拒多年的微博也终于接受了长文章。
诚然,对于个人,卡尔的告诫是有益的,过于丰富的信息源确实容易让人分心,也可能占用过多时间;但人是善于调整适应的动物,每个人反应也不同,新媒体的总体效果,远非个别观察和体验所能把握;实际上,传播介质的每次重大革新,总会引来像卡尔这样貌似深刻的警世之语,却无不在事实面前化为其自身浅薄和缺乏想象力的证据。
出现此类认知偏差,是因为这些观察者只盯着某个局部,缺乏系统性视野和统计头脑;常有人说50年代的小学生毕业生如何写得一手好字,算得一手好账,他(more...)
微信不是理想的媒体平台
辉格
2014年3月18日
最近,正当微信公共号热火朝天之际,突然封杀了大批公共号,其中包括不少颇受欢迎的媒体类帐号,这次封杀看来并非迫于政府指示或压力,也看不出与这些媒体所发布的内容有什么关系,同样的内容在其他渠道上都未受影响,看起来,这更像是腾讯在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它不希望自己变成一个公共媒体平台。
对于那些希望借助微信获得更好传播效果并增加一个收入来源的媒体,这自然不是个好消息,特别是对一些将其生存发展希望寄托在微信上的自媒体,更是个灾难;不过,作为一个希望看到更健康的新型传播生态的旁观者,我倒不觉得这是件坏事(more...)
新闻操守只能靠媒体自律
辉格
2012年5月15日
按上月发出的通知,从本月15日起,新闻出版总署等三个政府机构将展开一场为期三个月的整治行动,旨在清除有偿新闻和新闻敲诈等新闻界的腐败现象;新闻腐败已泛滥多年,广为诟病,记者曾是一份体面而令人羡慕的职业,也颇具理想主义色彩,如今却早已鱼龙混杂、面目暧昧,甚至有点声名狼藉了。
人们都期待这种状况有所改善,不过由政府机构发动的治理整顿是否管用,却着实让人怀疑,类似的治理行动已有过多次,比如2000年和2003年,在中宣部号召下,也曾大张旗鼓整顿了一番,可是新闻腐败因这些(more...)
限制广告的下一步将是政府补贴
辉格
2011年11月29日
继2009年对电视广告作出严格限制之后,近日广电总局再次收紧了其电视广告政策,禁止在电视剧中间插播广告;在此之前,每集电视剧(片长45分钟)在普通时段允许插播两次90秒广告,热门时段允许插播一次60秒广告;许多评论认为这一禁令将对规模上百亿的电视剧市场造成巨大冲击,也有人预言厂商将被迫依靠更多的植入式广告。
上述禁令的直接市场后果是不难预料的,限播广告将打击各电视台对电视剧的购买能力和支付意愿,降低电视剧的一级市场需求,拉低电视剧价格,继而削(more...)
纽约时报做了个好决定
辉格
2010年9月15日
上周,《纽约时报》老板苏兹伯格公开确认了未来将停止印刷版发行的传闻,只是对传闻中2015年这个截止时间未置可否;这一消息引起了新闻界强烈反应,有人惊呼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也有人担忧,新闻的专业品质在网络时代是否还能延续,而更多的人则在猜测,未来《纽约时报》将采用何种收费模式,无论它如何选择,其标杆性的地位必将影响整个新闻产业的商业模式。
苏兹伯格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变革已无可避免,不如早下决心以取得主动,免得等到发行量和财务状况恶化到不得不改时,却发现已陷入读者离弃、团队涣散和财务自(more...)
纽约时报做了个好决定
辉格
2010年9月15日
上周,《[[New York Times|纽约时报]]》老板[[Arthur Ochs Sulzberger, Jr.|苏兹伯格]]公开确认了未来将停止印刷版发行的传闻,只是对传闻中2015年这个截止时间未置可否;这一消息引起了新闻界强烈反应,有人惊呼这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也有人担忧,新闻的专业品质在网络时代是否还能延续,而更多的人则在猜测,未来《纽约时报》将采用何种收费模式,无论它如何选择,其标杆性的地位必将影响整个新闻产业的商业模式。
苏兹伯格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变革已无可避免,不如早下决心以取得主动,免得等到发行量和财务状况恶化到不得不改时,却发现已陷入读者离弃、团队涣散和财务自由度丧尽的四面楚歌之境;决定既已作出,早早宣布也是对的,可以向管理层和编辑团队施加足够的压力来推进转型,通常,编辑团队都会对如此彻底的转型持抵制态度;及早宣布,也可以让广告商、内容运营商、搜索引擎等产业合作者消除狐疑,从而提高合作意愿。
很可能,正是电子阅读器和平板电脑的市场成功,让苏兹伯格最终下定了决心;在桌面时代,从纸媒向网络化的转型,在传统媒体眼里曾像洪水猛兽,是一场暴烈的革命,一切全都要推倒重来,但手持移动终端让他们看到了实现平缓过渡的一线希望;确实,手持终端的用户更能够接受用小额支付来购买一个打包的信息产品,这一点从手机SP、彩铃、iTunes和AppStore的成功中,已展露无遗。
有了这个前提,传统媒体的一些基础元素便可能移植到网络数字平台上了:周期性的打包发行、年度订阅、小额付费下载、广告植入,这些都是媒体运营者耳熟能详的概念,保留这些元素的转型是他们乐于推进的,而相应的成本结构和盈利模式也是他们得心应手的事情,所以,Kindle和iPad自然会被媒体界视为大救星。
以目前的扩张速度,五年后手持阅读器的普及率,应该足以支撑报纸杂志的无纸化转型;未来彩色、柔性和更加轻薄的电子纸产品上市之后,携带性和阅读体验上的障碍就进一步消除;如果转型一直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媒体所遭受的冲击将远不如此前所想象的那么恐怖;问题是,这场数字化变革会仅仅限于无纸化吗?
或者我们可以问,未来的主流媒体,将是全新的模式?还是仅仅无纸化或App化的报纸杂志?其中的关键差别在于开放性;这里说的开放性,并不非得是免费的、无版权的、可任意复杂的,但它至少应具备这样几点:它应是搜索引擎友好的,否则信息就难以被第三方所发现、组织和挖掘,其内容应是标准格式和语义化的,从而其阅读应是平台和终端无关的,其授权模式应适合于在各种应用中被引用、剪裁和重现的;如果做不到这些,那不过是无纸化的旧媒体而已。
默多克看来是希望保留旧模式的,苏兹伯格的动向还有待观察,但更重要的是,作者们怎么想?有些作者并不在乎自己的文章有多少人看、传播的多广、是否被广泛讨论,以及自己和读者能否充分互动,但多数作者确实看重这些;写作的收入不高,而表达的冲动和对交往互动的需要,构成了对写作者的大部分激励;一旦网络这个传播和互动通道打开,再要把写作封闭起来,是很难做到的。
而且,是否有机会得到广泛充分的检查和评论,本身就是读者认定文章质量的证据,只有愚蠢的皇帝们才喜欢整天看蜡封密奏;从这一观察出发,我认为新型媒体将是大势所趋,简单的无纸化只是一个过渡形式,或许可以为媒体提供一段缓冲时间,但把整个商业模式建立在这样的基础上,是靠不住的;不过,未来媒体将是何种形态,眼下仍无法断言。
但一些尝试已值得引起关注,一个早期的案例是《纵横周刊》,它是由一群不同领域的记者组成的业余松散团队,在发行周期性电子刊物的同时,也作为一个品牌供稿团队向一些传统媒体供稿,可能是因为过于松散,定位也不够明确,这个一度令人耳目一新的形式后来没有继续下去。
另一个案例是科学松鼠会,在我看来,这是国内唯一已经获得成功的新型媒体,它建立在博客群的基础上,同时,从论坛、微博、社交网和大型博客网站,到书籍、电视和线下论坛讲座,覆盖了几乎所有形式的传播渠道;严格的作者招募门槛和清晰周全的规章制度,已使它成为颇有凝聚力的组织,而清晰的内容定位和对品质的有效控制,也帮助它成功的树立了品牌;现在,它不仅本身已是个初具规模的媒体,也成了受许多媒体欢迎的内容来源,这是个很有前途的模式。
松鼠会的成就理应让新媒体的拥护者们看到希望所在,它证明了网络化和开放性未必意味着质量和品牌的丧失,和阅读深度的降低;相信,未来在其他领域,也将涌现类似的品牌供稿团队,并在此基础上建立新型媒体。
特别是遇到那些气势磅礴的“深度报道”时: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震惊,这与我对新闻行业的印象相符,我只是没想到它会被正儿八经的写下来。
长久以来,新闻界都在宣扬他们的两个使命:报道真相,扮演社会良心;但很明显,这是两个时常会相互冲突的目标。
责任感和良心是好东西,正如红酒也是好东西,但这两样都不能帮助你接近真相,还时常会让你远离或拒绝真相,在我看来,好奇心和鉴别力才更让你接近真相。
不要以为我在谴责什么,或(more...)
下届世界杯我们怎么看球?
辉格
2010年6月17日
过去28年里,每隔四年,就会有一群痴汉在那个月里把生活切换到另一种状态,这期间,除了电视机变得更大更清晰之外,一切似乎都在轮回中重复,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今年或许将是人们最后一次以如此方式来享受世界杯了,我说的可不是3D,3D电视固然好看,但也不过是更好的电视而已。
我说的是网络,正如它已改变了我们阅读新闻的方式,网络也即将改变我们观赏体育比赛的方式;那些电视运营商们,在目睹了他们报业同行在过去几年所遭遇的厄运之后,若仍然高枕无忧,那么下一个厄运将会(more...)
下届世界杯我们怎么看球?
辉格
2010年6月17日
过去28年里,每隔四年,就会有一群痴汉在那个月里把生活切换到另一种状态,这期间,除了电视机变得更大更清晰之外,一切似乎都在轮回中重复,没什么大的变化;不过,今年或许将是人们最后一次以如此方式来享受世界杯了,我说的可不是3D,3D电视固然好看,但也不过是更好的电视而已。
我说的是网络,正如它已改变了我们阅读新闻的方式,网络也即将改变我们观赏体育比赛的方式;那些电视运营商们,在目睹了他们报业同行在过去几年所遭遇的厄运之后,若仍然高枕无忧,那么下一个厄运将会降临到他们头上;以目前技术进步的速度看,真正的改变将在下一届杯赛前到来,而乐意尝试新媒体的年轻球迷将会首先拥抱它。
下一次,不会再有人抱怨解说员是个话痨、外行、白痴、老鸭嗓、娘娘腔和定律制造者,甚至为此愤而关掉音量,因为他们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解说员,或者干脆不要解说;下一次,解说员也不必再喋喋不休的报背景资料和技术统计数字了,这些都将由转播软件代劳,你用遥控器随时可以调出来看,当然,射门和犯规的慢镜头重放也是如此;解说员将只是一个陪你一起看球人而已,他只是比别人更会嘀咕,常常还能嘀咕出点道道。
下一次,他们也不必为了寻找看球气氛而去球迷酒吧了,宅男照样可以把球看的很热闹,只要从社交网络里找群朋友一起看就行了,他们的喝彩叫骂声和啤酒瓶破裂声,将汇集到你的电视机喇叭里;下一次,你将可以在八路甚至更多路现场视频中随意切换,以便获得你最想要的观赏角度,当然,日本女球迷可以选择专盯贝克汉姆的那一路视频,如果有运营商愿意提供的话(好吧,小贝是该退休了,不过球场上还会有帅哥)。
所有的变化可以归结为一条:运营商不再能控制我们看到和听到什么了,它不能为我们指定解说员和嘉宾——那是我自己挑的,不能决定是否或何时显示背景资料和技术统计——我用遥控器来控制,不能决定滚动字幕上显示些什么——将是我follow的tweets,更无法控制中场休息时我们去哪里、看谁的评论——或许我会去某个山寨评论员的个人频道上看分析;总之,我们将有机会自己挑选和搭建一个看球的信息环境。
正是上述挑选与组合信息源的地位,使得电视台作为内容运营商,在目前体育转播产业中处于核心主导地位,而未来,在信号提供商、内容与社交网站、山寨评论员和球迷之间将出现更直接、更多样化的互动方式,若电视台不能对此作出及时反应,他们在产业链中的角色将被边缘化;而同时,一批具备社会化特征的专业直播网站将会涌现,他们将在汇集各种信息源的基础上,为观众定制不同风格的套餐。
对于观众,内容源的多样化和选择的灵活性,既是机会与自由,也是负担与困惑,最佳的用户体验,需要在两者之间找到适当的平衡,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而这也正是运营商未来机会之所在;偶尔看几场的、到世界杯才看的、专业级球迷、山寨评论员、偶像追逐者、机械恐惧者、数码发烧友,他们对信息的偏好、自我表达的需要、参与感和集体认同感,都会大不相同,为他们定制不同的直播套餐,构建不同的观赏和参与环境,无疑会大幅提升他们的观赏体验。
这是块很大的蛋糕,去现场看一次球,开销在万元级,而有机会且有能力去现场的,人数也不过在百万级,而对于时间或预算不足的大多数观众,如果未来的网络直播能提供一个最佳观赏体验,愿意花上几百块钱的人,将数以亿计;以现有的商业模式,这其中的市场潜力远远未被充分挖掘,今后,不仅这块蛋糕将被做大数倍,其切割方式也将彻底改变。
目前的区域排他性转播权,或许会被非排他性网络转播权所取代;解说和评论专家将有机会向多家竞争媒体同时销售其解说评论服务,甚至直接面向观众销售;由于网络直播使得信息组成的颗粒度变得更细,广告插入方式也将更灵活,广告商将有更多手段避免广告费被中场哨声冲进马桶,而同时,市场细分和差异化服务,将为无广告的收费直播创造空间。
默多克,老糊涂还是老狐狸?
辉格
2009年11月11日
时隔数月之后,默多克再次向搜索引擎开炮,除了继续激烈指责谷歌微软等窃取信息,更声称要在旗下报纸网站实行收费之后,屏蔽搜索引擎;谷歌迅速作出回应:“这很容易,只需要通知我们即可”,实际上连通知都不必,新闻网站只须简单修改一下机器人文件即可自绝于搜索引擎;拿这么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来大肆宣扬,的确显得很无厘头,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你的新闻网站至少部分内容是欢迎未付费读者来看的,那么搜索引擎给你带来更多读者有啥不好呢?(more...)
默多克,老糊涂还是老狐狸?
辉格
2009年11月11日
时隔数月之后,默多克再次向搜索引擎开炮,除了继续激烈指责谷歌微软等窃取信息,更声称要在旗下报纸网站实行收费之后,屏蔽搜索引擎;谷歌迅速作出回应:“这很容易,只需要通知我们即可”,实际上连通知都不必,新闻网站只须简单修改一下机器人文件即可自绝于搜索引擎;拿这么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来大肆宣扬,的确显得很无厘头,让人摸不着头脑:既然你的新闻网站至少部分内容是欢迎未付费读者来看的,那么搜索引擎给你带来更多读者有啥不好呢?毕竟搜索引擎不是转贴者,拿走内容却带不来流量。
除非这只是一次为未来讨价还价作铺垫的策略性愤怒,否则默多克显然误解了搜索引擎在整个信息传播体系中的作用,搜索引擎帮助人们找到需要的内容,但并不代替内容提供商的功能;新闻业当前的危机,在于一方面无法拒绝将内容放到网上,但同时又难以说服读者为此付费,这怎么也怪不到搜索引擎头上;而且,即便你说服读者付费阅读,最好仍对搜索引擎网开一面,允许其在特别授权下全文抓取,否则你的新闻传播力便会大打折扣,或许默多克正是在为不久之后的此类交易做准备?这倒是很有可能,因为他的网站眼下正在酝酿收费政策。
许多报纸都在为新传播格局所带来的危机而哀号,但默多克却远不是他们的难兄难弟,相反,他本应暗自偷笑才对;首先,新闻集团是个综合性传媒帝国,其占收入将近一半的电视业务并未受新媒体冲击,而它的华尔街日报,读者以商业和富裕人士为主,是各大报中最愿意付费阅读的;其次,也更重要的,随着网络媒体打垮传统报纸,正好给默多克这个后来者和实力派,提供了打扫战场和重建产业生态的机会,要把握好这一机会,必须利用好而不是推翻现有的基础设施,而搜索引擎无疑居于核心地位,就像前两次工业革命中的铁路网和电报系统一样。
未来传媒格局中,谷歌有望成为平台之王,而新闻集团则很可能成为内容之王,他们都是这场大转变中的胜出者,在产业链上将有大量的亲密接触,合作和冲突都将难以避免,默多克这只老狐狸的发飙开炮,很可能正是在为这对呼之欲出的新对手新冤家的未来关系争取筹码;按一种博弈理论的说法,竞争中处于不利地位的一方往往会首先发难,并采取虚张声势的姿态,主动引发迟早难免的冲突,以便在随后的谈判中获得较有利的妥协条件,而较强大的一方反而比较从容不迫,倾向于任由事态自然发展。
或许默多克正是在运用这样的策略,或许私下的接触和谈判已经开始,这样的话,明年我们应该会看到一些结果,比如收费制与搜索引擎全文抓取之间的协调,比如 RSS阅读器等第三方展示窗口对付费账户的识别,甚至某种一揽子收费方案和支付工具,等等;这样的前景是值得期待的,它的成功将不仅为整个新闻产业链构建广告之外的盈利模式,也将为广大新闻从业者建立新的激励基础,从而挽救岌岌可危的专业新闻。
但我们仍不能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默多克果真不明白传播格局的变迁,他的老朽和对技术的无知导致了对局势的误判,而他的顾问也没有提供恰当的帮助,这样的话,新闻集团也可能走向一条封闭倒退之路,这将是默多克的悲剧,也是传媒业的悲剧;一个封闭的传播圈,不仅对读者缺乏吸引力,作者同样会失去大部分写作冲动,这不光是钱的问题,一篇文章的传播广度,本身对读者构成了吸引力,对作者构成了激励,一些大公司的档案库里,锁着整箱整箱的机密研究报告,除了极少数专业研究者,有多少人有兴趣去读它写它?
至于谷歌,可以预料,如果传统新闻企业拒绝合作,它的战略重点将转向对新闻博客和独立新闻团队的支持,就像YouTube对业余拍摄者的支持那样,那样的话,新闻业的重建将从一个组织更简单分散、质量更无保障的起点开始,尽管演化进程会让它重新走向组织化和专业化,但这样的推倒重来无疑是巨大的损失,也会加剧短期内的危机和混乱,对于已经付出巨大沉没成本的现有从业者来说,可不是好事。
昨天跟几个朋友又聊起报业危机这个老话题,我提出一个看法:
政治上,有一点可以肯定:第四权力正在瓦解,首先从报纸,然后(10年后?)从电视。
LW要求我澄清意思:
这个能稍微简单解释一下吗?
于是我就说了一堆很不成熟的想法,从下面一串串省略号中,你大概看得出,这些想法中,发散多于慎密,浮想联翩多于论证,原本打算等它更成熟更条理化后再发表,现在话既然说到这里了,不如拿出来权当抛砖引玉吧:
好吧。
对于gene,生殖器官是它的复制通道,不过雄性通道不值钱,因为精子成本很低,值钱的是卵子通道,所以,整个游戏就是争夺卵巢和子宫的战争,谁有能力控制子宫的入口,才真正算得上掌握了权力,紫禁城后宫可以控制上万条子宫通道,权贵富豪的后花园高楼闺房可控制几条几十条,需要下地干活的农民基本没指望实施控制……
meme开辟了另一个战场,最初的复制通道是口耳,分散程度很高,难以集中控制,但复杂冗长的故事还是很难背诵(more...)
昨天跟几个朋友又聊起报业危机这个老话题,我提出一个看法:
政治上,有一点可以肯定:第四权力正在瓦解,首先从报纸,然后(10年后?)从电视。
LW要求我澄清意思:
这个能稍微简单解释一下吗?
于是我就说了一堆很不成熟的想法,从下面一串串省略号中,你大概看得出,这些想法中,发散多于慎密,浮想联翩多于论证,原本打算等它更成熟更条理化后再发表,现在话既然说到这里了,不如拿出来权当抛砖引玉吧:
好吧。
对于gene,生殖器官是它的复制通道,不过雄性通道不值钱,因为精子成本很低,值钱的是卵子通道,所以,整个游戏就是争夺卵巢和子宫的战争,谁有能力控制子宫的入口,才真正算得上掌握了权力,紫禁城后宫可以控制上万条子宫通道,权贵富豪的后花园高楼闺房可控制几条几十条,需要下地干活的农民基本没指望实施控制……
meme开辟了另一个战场,最初的复制通道是口耳,分散程度很高,难以集中控制,但复杂冗长的故事还是很难背诵,所以巫师是第一代记者,所谓第四权力是他们发明的,但当时巫师的控制力还很弱;后来有了文字,有能力实施大规模奴役的国家也随之而出现,为啥?因为meme通道可以控制了……
接着造纸术和印刷术又改变了局面,它大幅降低了meme复制成本,权力分散化,于是有了宗教改革、文艺复兴、商业繁荣……
但从上世纪初起,全国性大报再次扭转局面,接着六十年代全国性电视网加剧了这一趋势,meme通道再次集中化,此时人们开始谈论第四权力……
眼下正在发生的是另一次转变,但别太乐观,这未必会成为永久化趋势,随着技术发展,局面可能再次翻转,怎么翻法?不知道……
第四权力之所以称之为“权力”,是因为:其影响力不是由其观念的特性决定,而是由对meme通道的控制能力决定,尽管某些条件下这种控制能力最初来源于观念的特性……
任何集体主义的发展,必定要求复制单位(gene/meme)之复制通道的单一化,否则便难以成其事,对于gene,单一化的简单方法是阉割,我说过,若母亲希望她的儿子们团结的跟一个人似的,最好的办法是把除长子之外的儿子们都阉了,蚂蚁蜜蜂都是这么干的,工蚁都是蚁后的被阉割的姐妹,阉割也曾是人类实施大规模奴役的常规手段……
同样,对于meme,集体主义发展必定要求控制喉舌,我相信,在巫师年代,割舌头曾经普遍流行过,当然,今天已经有了更文雅的手法……